卫渺躺在床上,想着卢平生走的时候说的话。
她从没去问卢平生背后是谁,但她能感觉到,卢平生背后的组织,似乎比她还穷。
要不然卢平生这样重承诺的人,不会偷偷扣下属于她的钱财。
想着自己和一个比自己还能吞金的组织绑在一条船上,卫渺就不禁觉得头疼。
卫渺猛然起身,“不行,我的就是我的,不能被贪墨,这是我的道心,坏我道心者,必定加倍赔偿。”
吴子阳家,无端端打了个喷嚏的卢平生,接过吴子阳递过来的手绢。
“子阳,听闻侬和陆少杰很熟悉?”
卢平生深夜来访,吴子阳身上穿着睡衣,哈欠连天。
“有点交情,这人豪爽爱玩,交际甚广。”
卢平生讽刺几分,“所以敢打青帮大佬,也敢买凶刺杀警察局长?”
这些事不是秘密,现在有军队的人都很嚣张,尤其是在这个城市。
比的就是谁排场大,谁权势滔天,谁更纸醉金迷。
要不然怎么养活那些数以千计的小报呢。
吴子阳很少看见卢平生露出这样的表情,困意顿消,多情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兴趣。
“他招惹侬了?”
卢平生的拿起茶几上的烟,正准备点,就听吴子阳道:
“别在这里抽。”
卢平生看他,“你戒烟了?”
吴子阳说:“咱们去阳台,晓雅身体不好,闻不得烟味。”
卢平生倒没有说什么讽刺的话,拿着烟和打火机,跟着他去了阳台。
吴子阳得了黄金后,花重金在思南路买下了这栋花园别墅。
豪宅娇妻,吴副总巡也算是春风得意,若不是妻子身体娇弱,人生算是圆满的。
深夜的天空,繁星点点,月弯如钩似挂在张牙舞爪的梧桐树枝头。夜风拂过,树叶沙沙。
“咔嚓”打火机的火苗窜起,卢平生用手挡住风向,给自己点了烟后,将打火机丢给吴子阳。
“我就不抽了。”吴子阳把玩着香烟和打火机。
卢平生吐出眼圈,小心嘀咕了一句“恋爱脑”
吴子阳没有听见,继续刚才的话题,“他怎么惹你了?”
卢平生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大致和吴子阳讲了一遍。
这些事情他不说,明日小报也会扒拉得干干净净,曾宝叔说不会让人报道关于阿渺的情况,可有心人想要知道,怎么会瞒得住呢。
毕竟这个鱼龙混杂的城市,手眼通天的人太多了。
吴子阳听完皱眉,“阿渺会骑马?”
“跟着我,会骑马算什么?”卢平生语气得意地掩饰。
他可以接受卫渺是个天才,但其他人怎么会觉得一个黄包车夫的儿子会骑马呢?
吴子阳讪讪道:“你确实对小鬼头很好。”
卢平生将烟灰弹开,略显担忧道:
“陆少杰这人嚣张跋扈惯了,曾家人他不敢动,只怕阿渺会被他报复。”
吴子阳将手中的打火机点燃,又熄灭,“侬找我是让我护着小鬼头?”
卢平生点头,将手中的烟蒂按灭,低声道:
“小鬼头如今帮我做事儿,我自然有责任护他家人安全,这段时间侬安排巡警在她家附近巡逻勤快些,若是有什么问题,侬也帮着处理一下。”
自从磺胺事件后,吴子阳对卫渺的看法就改变许多。
小鬼头聪明机警,做事儿周全,他,卢平生,白玫瑰和丁医生能够有如今的日子,卫渺功不可没。
如若不是她,谁能知道不起眼的磺胺竟是价值千金的东西呢。
他们作为第一批吃螃蟹的人,撑得肚圆,第二批第三批的磺胺订购继续,小鬼头却急流勇退,这样聪慧又知分寸地方孩子,谁不喜欢。
“侬放心,这事我亲自安排。”
有了吴子阳这句话,卢平生心中安稳一些。
小鬼头能自保他是知道的,曾宝叔虽然没有承诺护着卫家人,但卫渺对他用一日,他就不会袖手旁观。
最重要的自然是罪魁祸首了。
只是他现在不确定是陆少杰自己的主意,还是他那军阀父亲的动作。
两人回到客厅后,卢平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条大黄鱼和一对通体莹润的双鱼玉佩。
“大黄鱼是给巡逻的兄弟们买酒喝的。”
他说完特意指了指玉佩道:
“玉佩是我早就给你准备的新婚礼物,听说晓雅身体不好,这暖玉养人,我这次出差,顺利的话还能回来给你当男宾,若是回不来,提前恭贺你新婚愉快。”
本要拒绝的吴子阳听完后,大方收下,眼中闪过一抹感动道:
“希望你能早日回来,我父母兄弟不在,朋友也不多。。。”
因为徐曼华的事情,加上不喜李晓雅,吴子阳的叔叔一家终于和他有了嫌隙。
“我走了,替我向晓雅问好!”
卢平生拍了拍吴子阳的肩膀,他心中叹息,这也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