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知晓过错,已是迟矣,我曾给你数次改过的机会,我并非那肆意屠戮生灵之辈。”
云赫双手负于背后,声音却如出自九天之上,宛如凌驾众生的仙帝之言。
“你身上背负无数冤魂,血债累累,诛你并非无辜之举。”
周天颓然倒下。
云赫所言并无差池,他在江淮域欺压男女,作恶多端,堪称此地的霸主邪魔。
然而在此之前,他并未料想到会有今日果报。
未曾想,这因果循环竟来得如此迅猛。
若早知云赫实力深不可测,纵有千般胆魄,他亦不敢与之争抢佳人。
云赫轻抬手掌,刹那间,那些保镖纷纷化作血雾消散。
其威势强大无比。
直至最后才对周天下手,令他亲眼目睹自己的追随者一一陨落眼前,这份绝望的痛苦堪比双重雷霆之击。
一切处置完毕,云赫撤去禁制,身形一闪便朝采石之地疾驰而去。
现场早已围聚众多观者,见云赫驾临,皆纷纷自发让出一条通道。
众多原石堆砌其中,廖少面对其手下败将巴头,昔日的嚣张气焰瞬间复燃。
他高声道:“仍是旧例,各挑一块原石以赌玉石之价,败者需献上所有本金。”
巴头连连点头,额角不断渗出汗珠,眼中显露出惧色却又渴望挽回颜面。
云赫注意到,此刻站在廖少身后的,多出了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面色诡谲,特别是那一双眼眸,透出不同寻常的光芒。
云赫询问巴头:“廖某人身后的那位老者,在每次你参与赌石之时,是否总是在场?”
巴头茫然地瞥了那人一眼:“他是廖家的管事,姓袁,袁管家每次都会到场。”
“你可曾留意过他有何异常举止?”
“每次我选定原石之后,都是他负责搬动。
他的力气非常惊人。”
“原来如此,你其实并未输掉赌局,而是遭人暗施幻术,你挑选的原石恐怕已被掉包替换。”
巴头一听,自然百分信服云赫之言。
“无妨。”云赫淡然一笑,轻轻一点巴头眉心:“此事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
巴头顿觉眉心一股温热传来,心神立时安稳下来,恐惧与迷茫尽消。
“巴头,速速选取原石。
别耽误吾等的时间,吾可没功夫与你这位手下败将纠缠不休。”廖少言语之间充满傲慢。
他亲自挑选了一块及腰高的原石,并在其上标记了红点,随后交由管家袁某搬至众人面前。
云赫并未指导巴头如何选石,失去的名誉,须由他自己找回。
巴头在诸多原石中仔细挑选,最终选定了一块同样及腰高的石头。
袁管家随即走过来,欲将其搬离原地。
“不对劲。”巴头忽地大声叫喊:“袁管家,你怎会这样,你搬的并不是我选中的那块石头。”
袁管家勃然大怒:“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搬的就是你自己选的那块原石。”
云赫目光如冷电般闪烁,直刺巴头双瞳,那独属于修炼者的灵识洞察力,唯有他自身能够察觉。
果不其然。
每逢玉石鉴识之局,袁管事便会施展幻术秘技,暗中调换掉巴头所青睐的原石。然而,借助这神秘的幻术之力,即便是原石已然易位,巴头却始终无法察觉其中的猫腻。
无耻之举,胜之不武,故而巴头每每皆败,甚至不惜为此败尽家财。纵然拥有亿万之资,亦难逃每赌必输的命运。
然而此次,袁管事的幻术竟告失效。
巴头愤指袁管事喝道:“我挑选的原石上,分明标记了朱砂记号,难道你看不见么?”
袁管事森然冷笑:“巴头,你怕不是眼神昏花了吧。瞧瞧,这石头上不是正有着你涂画的朱砂印记么?”
巴头怒斥:“我真正挑中的原石,在一旁静置,完好无损!”
周围之人见状,纷纷附议:“袁管事,显然是你弄错了,人家选中的原石,带朱砂印记的那一块,此刻正在你脚边呢。”
原来此幻术秘技仅能迷惑一人,旁人自是无所遁形。
云赫嘴角微勾,迈步上前,随手便以仙力托起了那块原石,淡声道:“袁管事,你的幻术手段未免过于浅薄。”
“你,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会知晓……”袁管事顿时色变。
云赫冷哼一声,提着原石走向一旁,手腕在袖中轻轻一抖,刹那间,身负原石的袁管事手腕瞬间松弛,原石轰然坠地,正砸在他双脚之上。
“哎呀,我的脚掌,我的脚掌啊!”
其双足当即被原石砸得粉碎,这一幕恰似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廖少呆立当场,心头疑惑:幻术失效了吗?
他心知肚明,屡次令巴头破产的正是自家这位管事的手腕。此番两人又各拿出千万元晶作为赌注,一旦失败,他便再无翻身之机。
情急之下,他赶忙辩解:“我家管事先受了伤,这场玉石鉴识,不如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