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敢于挑战沈苍澜权威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郑元尘。
得知沈苍澜乃是出于被迫,屈服于夏东海的压力之下,才会同意这桩婚事,郑元尘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就算沈苍澜未曾受到胁迫,他如此无视女儿意愿擅自安排婚事之举,郑元尘同样无法忍受。
“原来是你!”
目睹郑元尘挺身而出,沈苍澜也是颇感惊讶。而夏氏父子二人,则面色立时变得阴郁无比。
“你这山村修士,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儿,赶紧给我闭嘴!”
夏无痕先前被郑元尘羞辱了一番,此刻对他已是恨之入骨,于是冷笑一声,抢先出口讥讽道。
“夏无痕,你这卑鄙小人,我兄弟欲言,何时轮到你插话了,你才是应该闭嘴的那个!”
沈千离先前被自家父亲压制住,心中憋闷不已,此时见夏无痕竟敢在他面前嚣张跋扈,便立即出言,代替郑元尘大声呵斥道。
“千离,我们日后便是同门一家,你怎么还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在修炼界中,夏剑昔日也曾多次遭受沈若风的欺凌。对于沈若风,他内心深处蕴含着一股源自本能的忌惮。此刻见到沈若风出言挑衅,他不由微微拧眉,满脸尴尬地回应。
“胡言乱语,何曾与你同宗共祖?你这般修为低微之人,也敢如此放肆?”
此言一出,夏剑再次激起了沈若风的怒火,后者立刻手指着他,口中弥漫着灵气波动的大骂道。
“尔敢——”
夏剑虽愤怒至极,但他仍畏惧沈家那位天才少主沈若风的威势,不敢再多言,只能胆怯地退至父亲夏东阳的背后藏匿。
眼见自家儿子遭受沈若风如同对待畜生般的呵斥,夏东阳自觉颜面无光。他不敢正面挑战沈家的实力,只能将满腔愤懑倾泻于郑义,厉声道:
“郑道友,此事乃我夏家与沈家之间私事,他人自当沉默,你又何必多管闲事?”
“私事?哼,听你这么说,好像沈馨仙子真是要成为你们夏家的人似的!”
郑义早已料定夏东阳会有此举,他轻蔑一笑,冷然回应:“诸位不妨自省一番,仅凭令郎那半吊子的修为,怎敢妄想匹配沈家千金?”
此话犹如锐刀割肉,直戳夏家父子心扉,让他们气得双脚不住地跺地,几乎要失控。
“说得妙哉!”
沈若风原以为孤立无援,如今见到郑义站在自己这边,顿感信心倍增,豪情满怀地大笑:“阿飞所言甚是,我早就有言在先,这二人分明是蛤蟆想吞天仙,偏又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
连续受到沈若风的羞辱,夏东阳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冲着他怒吼:“沈若风,你太过分了!”
说完,他又转而面向沈树声,恳求道:“沈兄,今日之事该如何收场,还望你能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事情演变至此,沈树声脸上满是苦涩无奈。即便他也并不希望女儿嫁给夏家,然而……哎!
沈树声犹豫片刻,眼中闪烁不定,最后转向郑义询问:“郑贤侄,不知你有何高见?”
他对郑义一直抱有很高的评价,毕竟郑义曾救过他女儿的性命,再加上郑义并非沈家之人,因此沈树声自然不能如对待自己儿子那般对他。
正当众人争论之际,郑义已暗自盘算好应对之策。待沈树声发问,他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沈馨身上。
郑义的目光在沈馨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其中流露出的痴恋情愫令在场的知情人士不禁察觉到一丝深深的痴迷之意,甚至从中窥见了某种隐藏其后的深远寓意。
即便是沈馨本人,在郑义这样的眼神注视之下,亦觉颇有些害羞不适。
郑义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莫非他对自己……?
沈馨被郑义看得脸颊泛红,思绪纷飞,却又很快地否定了那些猜想。
怎么可能,即便承认郑义曾在危急关头救下自己一命,然而自己与他之间,总共也就不过两度相逢罢了。难道,仅仅这两回短暂的交集,他竟对自己萌生出了情愫?
刹那间,沈馨感到心神一阵纷扰,那尘封已久的内心深处,似乎也在这一刻不自知地为郑义悄然开启了禁制……
“郑贤侄……”
沈树声望着郑义,期待着他的回应,却发现郑义的目光正炽热地凝视着自家的女儿。瞬间,他心中亦泛起一阵波澜,双眉不由得微微拧紧。
“沈前辈……”
郑义将视线从沈馨身上收回少许,转而面向沈树声,语气坚定地道:“沈前辈,无论您对我有何看法,我有必要阐明一点事实。
如今并非世俗凡尘的封建时期,年轻修士有权追寻自身的仙缘和伴侣,像您这般安排子女婚事的做法,无论是从修炼界的规矩还是世间律法来看,皆是不应被允许之举。”
“荒谬!姻缘之事,自古以来便由长辈定夺,何曾有过违法之说!尔等后辈,怎敢在此妄言狂悖。”
眼见沈树声并未直接回应郑义的话语,夏东阳立刻跳出人群,手指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