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郑义的回答,范老亦是笑容满面地步出,说道:“小郑你不必过于拘谨,市长又如何?同样是血肉之躯的修士罢了。若非老夫年迈已高,也要考虑与你结成修炼道侣呢!”
“父亲,此事万万不可!”
范老话音刚落,范清玄连忙皱眉阻止道:“若您真与阿飞道友结拜,那我不就成了要尊他为叔了吗?这对于晚辈而言,实属不宜。”
“你这小子,此何足挂齿?修炼之道讲究随缘自在,不论年岁大小,交情深厚便可。即便你降低身份,又有何妨?”
范老不满地瞪了一眼儿子,语气粗犷地回应道。
“这个……”
范清玄一时语塞,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在一旁观瞧的乔老,无可奈何地道:“乔叔,你就别在一旁袖手旁观了,快帮我劝劝父亲吧。他这副倔强的将领脾性一旦发作,寻常人可真是吃不消啊!”
“哈哈……”
乔老听完,不禁朗声大笑,随后快步走到范老身边,将其拉开,口中说道:“我说你这头倔牛脾气,何时才能改一改呢?年轻一代的事,你这老家伙何必掺和其中?宴席是否已备妥,我们边谈边饮吧!”
乔老随即强行将范老拉入内室,并朝范清玄使了个眼色。
范清玄微微一笑,对郑义示意道:“阿飞道友,请入座吧!”
郑义见状,推辞不过,只得含笑跟随范清玄步入府邸之内。
在此之前,范老早已声明,此次乃是一场家庭聚餐性质的宴请,因此仅邀请了他们四人,未有外人参加。甚至连范清玄的贴身护法,范老都没有让他陪同前来。
“来来来,小郑道友,品尝一下我秘藏多年的陈年佳酿——九转灵液茅台吧!”
待宴席摆放完毕,范老便取出一坛珍稀的美酒,满面笑容地为郑义斟满了杯中之物。
“哎呀,老范,你说你不小气,你看你那些珍藏的好酒,总是当作宝贝似的藏着掖着,我以前求了你好几次,你都不肯让我一品其味。如今小郑一来,你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来,这实在是太不够朋友了!”
乔老一把夺过酒坛,给自己斟满了酒杯,呵呵笑道:“你看,我这次能有幸品尝这等佳酿,还是沾了郑义道友的光呢!”
\&不错乎,乔前辈,非仅尔受郑道友之惠,小子亦随之受益矣!”
范清玄同样含笑,为自己斟满了一盏灵液,继而又为其父斟上一盏仙酿。
“尔等尚有颜面言及此事,只知觊觎吾手中这几壶仙醪耳。”
范真人瞥了乔真人与子范清玄一眼,面上却满是畅快之意,举杯高声道:“来,共饮此仙醪佳酿,我等父子先共干此杯。”
“善哉,共饮!”
郑义、乔真人与范清玄三人同时举杯,细细品味着杯中仙露。
一行人在漫步交谈间,范真人察觉到郑义似乎心事重重,才想起乔真人先前在传音中提及之事。他遂凝目注视着郑义,沉声道:“郑道友,汝此次前来,是否遭遇了何等困扰之事?”
“此事……”
实则在郑义确认范市长乃范真人之子那一刻起,便已然明白乔真人那般秘而不宣的目的,更明晰了为何乔真人会说这只是吃饭这般简单之事。
他固然想将此事如实相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正在犹豫之际,乔真人却直接将郑义当前面临的困境详尽道出。
“原来如此,那些孽障竟胆敢强行夺取土地!他们竟自认为仍旧身处封建时代,身为大地主的附庸不成?简直荒谬至极!”
范真人一身铁血军魂,性情本就急躁无比。
听得乔真人转述此事,其脸色立时变得铁青,愤然一拍石桌,目光狠厉地瞪向范清玄,喝斥道:“清玄,你适才还与郑道友称兄道弟,如今怎又欲夺他人之地?这其中究竟有何原委,速速给吾讲明!”
“父亲,这其中的具体情形,孩儿确是不知啊!”
范清玄闻此,面上也是一片困惑。
身为一城之主,他每日政务繁重,诸多大事待解,如这修建仙居之事在他眼中确实只能算是琐碎小事,他并未亲自过问。
然而他深知老父火爆脾气,如今既然知晓此事,自然不能再置身事外。
此刻,范清玄目光转向郑义,询问道:“那位楚云刚派出之人,果真声称此事乃是市政府与其商议妥当的么?”
“正是,他如是言说。”
见范清玄神色严肃,郑义明白他对此事毫不知情,随即点头应道:“他还言楚云刚的公司已经与市政府达成协议,市政府将于近日发下公文,欲征收我之仙庄。”
“岂有此理!”
听罢郑义如此肯定的答复,范清玄勃然大怒。
他暗自低咒一声,竭力压制心中怒焰,向郑义保证道:“阿飞,此事于我毫不知情,必是楚云刚与我下属私自勾结所为。
然无妨,此事我必将亲自过问处置。你且放心,即便仙帝降临,也休想染指你的仙庄分毫!”
“妙哉!此举方显我范氏家族之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