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日的活动一直持续到下午,离开学校的时候,楚飞虹已经成了此次的焦点人物。
对于带英来说,高科技企业似乎已经与这个国家绝缘。
除了背靠阿美莉卡做一些欧盟的洗钱业务,并美其名曰“金融产业”,整个国家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
楚飞虹这种华夏的央企老总,对他们来说就是随便抬抬手,便能让其赚得盆满钵满的大金主。
被一群不相干的人吹捧了半天,楚飞虹已经开始失去耐心。
好容易熬到最后一个活动结束,他便马不停蹄地钻进了自己的车里。
离开学校,司机直接将车开上了前往机场的公路。
楚南星坐在两人中间,美滋滋地跟同学发着短信。
沈澜见状,一把收走了他的手机,并认真地警告道:“坐车的时候不许看手机。”
“为什么爸爸可以看?”沈南星指着身边的反面教材,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管不了他,但我能管你!”
“妈妈就是偏心!”
沈澜被孩子顶了回来,她看了眼还在专心聊微信的楚飞虹,毫不犹豫地揪住对方的耳朵。
“你不能给孩子做个好榜样吗?”
“发生什么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每天都以身作则,为他树立良好的学习榜样。你呢?每次某人带完两个月,他就疯得跟只猴子一样!
我之前培养的细心、认真、负责的好习惯,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我这不是忙吗?”
楚飞虹也清楚,自己每次从沈澜手上接走的是贵族少爷,还回去的却是部落野人。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带孩子,只能委托自告奋勇的某人,但对方的风格显然与沈澜格格不入。
“不要找借口!孩子平时都是我在带,你只是陪他寒暑假,就几个月的功夫不能让我轻松轻松吗?
你现在还在看手机?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沈澜越说越来劲,她生气时的样子有种独特的美感。
楚飞虹偷偷欣赏了一阵,这才将手机举到对方眼前。
“喏,你家老爷子下的命令,我正愁怎么答复呢。”
“哎?我爸又想干什么?不是已经完成了对赌的条件吗?你执掌不到一年,星瀚浩宇就扭亏为盈,现在利润增长已经翻了好几倍吧?”
两年前,楚飞虹答应了沈重海的提议。
只要他返回星瀚浩宇,帮助集团度过难关,巡查组便不会追究沈澜与其他账务的可能联系。
对于高层来说,让一个濒临崩溃的央企起死回生,远比那一百亿的烂账重要得多。
“你老爸让我考虑去接管通研院,也不知道他咋想的。”楚飞虹揉着太阳穴,满脸的不悦。
沈澜将楚飞虹与自己父亲的聊天记录反复看了两遍,马上得出结论。
“他这是想让你从政吧?从央企调到研究院,再往后就要去部里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这是想让我接班?”
沈澜思考片刻,还是不太确定。
“沈涛这辈子是废了,他是想让你继承自己的政治遗产?”
“你赶紧想办法让他打消这个念头,我放着央企老总不干,去当什么公务员呀?”
“有空我跟他谈谈吧,你顺着他点,老头更年期了脾气不好。”
楚南星突然昂起头,眨着大眼睛问道:“妈妈,你说谁更年期?”
“当然是外公咯。”沈澜笑着解释道。
“哦,我以为你说自己呢?”楚南星小声嘀咕了一句。
沈澜柳眉一挑,看了眼吓得呆若木鸡的楚飞虹。
她不动声色地摸着儿子的脑袋,轻声问道:“宝贝,是不是有人说妈妈在更年期呀?”
“嗯!更年期的女人都很恐怖,爸爸说的。”
“哦……”
水落石出之际,沈澜缓缓地抬起头,用一种超度亡魂的眼神紧紧盯着楚飞虹。
男人生硬地咽了一口唾沫,盯着窗外的眼神飘忽不定。
车辆停在机场,沈澜吩咐早就在此等候的沈涛带楚南星去买冰激凌,司机和助理则将后面mpV上的旅行箱一个个装上行李车。
楚飞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但没有沈澜的命令,他也不敢随便下车。
“飞虹哥哥,我最近很凶吗?”
女人的声音轻柔,却充满杀气。
“没有,不是我说的。”
“南星现在还不会撒谎哦。”
“可能是我意思表达得不准确。”
“你撒谎向来很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