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亭,帷幔飞舞,桌倒椅挪。
孙克金一屁股坐在栏杆上,微微有点喘。
郑纤则趴在他怀里,已经沉沉睡去了。
将郑纤安顿好,孙克金则直奔高铁站。
下午还有点时间,他想回老家一趟,去确认一下八卦亭的材料,还都在。
孙克金刷着手机,瑞雪兆丰年啊。
这场冬雪横扫华东地区,一路上所见,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到了港城,孙克金乘车返回老家,看到了被塑料纸盖起来的八卦亭材料,这才松了一口气。
孙克金见父母四下张望,告知他们,他单独回来的。
他们的失望,体现在晚饭上。
早中的剩菜烩成一道菜,稀饭加杂粮煎饼。
没有大葱,只有小葱。
更不要说豆瓣酱,就着烩菜汤汁就知足吧。
孙克金说起了大哥的情况,得知他一切如意,反而关心起饭桌上没出现的另一个人:三妹。
孙克金与三妹的关系并不融洽,四个多月了,他从未和三妹主动联系过。
倒不是孙克金不想关心一下唯一的妹妹,而是三妹对他有很大的意见。
她多么崇敬大哥,就有多么鄙视二哥。
学习成绩比不过大哥,打架也常常哭鼻子,是大哥为他出头。
好吃的到他这里就没了,很少能轮到三妹。
如果说,对二哥印象最差的一件事,在人生最重要的选择上,二哥怂得没有任何态度。
回想大哥知道了成绩,想要报考沪省的大学,那坚决的态度,父母都无法撼动。
如此对比,三妹坚定了信念,学大哥,弃二哥。
孙克金只能从父母那里听到三妹的消息,成绩名列前茅,有隔壁学院的男生在追她等等。
外出打拼的大哥和三妹,孙克金并不羡慕。
他的根在这里,就算走再远,也是要落叶归根的。
相比前几次带“女友”回家的丰盛,这顿家常,孙克金吃得更踏实舒心。
吃过饭,为父母洗过脚,三人就窝在床上一起看电视。
时不时闲聊几句,一个又一个话题,快速轮换。
其中还穿插着,再有一段时间,三妹就要放寒假了。
“她回来么?”
孙克金很久没见到三妹了,有点想她。
“她准备在杨城打短工,我有点不放心,到时候想让你去看看她。”
母亲担心,却也同意。
“还有两个月过年,大哥想加个班,多赚一些,估计没时间去看她了。”
孙克金点点头,以往都是大哥顺路的事情,现在要他出马了。
累了一整天,在高铁上小憩了一会儿。
孙克金很快就困了,准备上楼睡觉去了。
雪还在下,有人走过,就发出一连串吱嘎吱嘎声。
直到敲门声响起,孙克金刚好穿好鞋,主动去开门。
借助门口微弱的灯光,来者是堂主孙一安。
“堂主,何事?”
孙克金话问出口,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进去说。”
孙一安拉着身后一人,在孙克金的带领下,走进堂屋。
相比之前的老屋,堂屋大了很多,以前的小火炉,就带不起那么大的空间。
孙一安和身后人拍了拍身上的雪,才进来。
这个时候,孙克金的父亲孙宜居也披着棉大衣出来了。
见到堂主,孙宜居赶紧把睡下的老婆喊起来,添柴烧水,为堂主冲茶。
堂主管着孙氏天锡堂下的数十个镇压将士,也管着族谱上的众多孙氏子弟。
很多时候,谁家出了什么事情,先去找村长。
村长管不了,那就去找堂主,一般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甚至可以这样说,在村里生活,可以不认识村长,但不能不认识堂主。
村长是过一段时间就选举轮换,离家打工,还真有可能不知道村长是谁。
但堂主一旦当选,除非去世,否则数十年不会变。
而且每年大年初一的祭祖,堂主都会出面,没人不认识。
“你们休息去吧,我是要和孙克金谈一谈。”
堂主挥挥手,拒绝了孙宜居的好意,让他离开。
“这位是?”
孙克金心里大致有了猜测,还是主动问道。
“孙玄静。”
来者自报身份,解开围巾,摘取棉帽,露出一张三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