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回来这么迟?”刚一到家,李梦然的老妈刘翠花就关心的问。
“下班迟了点儿。”李梦然回答。她没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己的老妈,她怕老妈知道后又问个没完没了。
“那抓紧吃饭吧,我给你温着呢,你要是嫌凉的话,我再给你热一热。”老妈刘翠花一边说一边去厨房端饭菜。
对于老妈刘翠花如此“殷勤”, 李梦然却并不感冒。因为她知道,老妈刘翠花又要和他“说事儿”了。
“咱隔壁的你罗婶下午过来了,说给你介绍一个对象,是咱矿企业科的办事员老周的儿子,名字好像叫周鼎,我也没记太清。
他家条件不错,家也在矿上,你们是不是约个时间见见?万一你们成了,你在企业科上班,他老爹也能对你有个照应。”在李梦然吃饭的时候,老妈刘翠花坐在旁边,又开始给她张罗起了婚事。
“我不见!”本来被狗咬就心有余悸,再加上老妈刘翠花的不断唠叨,李梦然胃口全无,把碗一扔,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屋。
“你这死丫头,给我出来!还反了你了?就咱家这条件,你愿意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呢。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这个机会你抓不住,有你后悔的时候!”老妈刘翠花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追到屋里,又大吵起来。
李梦然脱了鞋,往床上一躺,用被子把头一蒙,也不理她。
“算了算了,孩子这么大了,你和她好好说不行?整天吵吵吵,连我都烦了,大晚上的让邻居听见,多不好。”老爸李顺听见吵闹声,赶紧从大屋出来,充当和事佬儿。
“去一边去,这孩子不听话,都是你惯的,打也不让打,吵也不让吵,介绍一个不成,介绍一个不中,介绍一个不见,这都介绍几个了,照这个架势,啥时能够嫁出去?”老妈刘翠花又开始埋怨自己的老公。
“好,好,我明天说她,一定说她。”老爸李顺一边劝解一边拉着刘翠花向外走,并顺手关上了屋门。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再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老妈刘翠花隔着屋门,还在喋喋不休,不依不饶。
“算了,算了,回去睡觉吧,天不早了,明天孩子还上班呢。”老爸李顺轻声劝着。
在这个家,老妈刘翠花虽是一个家庭妇女,但性格强势,为人精明,一贯说一不二。而老爸李顺虽为名义上的一家之主,但生性忠厚老实,心地良善,没有什么主见,家里的大事小情几乎都听刘翠花的。
李梦然把头捂在被子里,父母的对话却听得清清楚楚。对于老妈刘翠花的不断催婚,她既反感又无奈。
李梦然一家四口,老爸李顺在通风区上班,老妈刘翠花在家负责洗衣做饭,她还有一个弟弟,在外上学。
李梦然小的时候,和弟弟李建新在老家农村与老妈刘翠花一起生活。老爸李顺在矿上班,一般隔好几个月才回家一趟,顺便把钱带回来,给大人孩子买点好吃的。
老爸李顺回来的那几天,是李梦然最高兴的时候。因为她觉得,只有老爸对她疼爱有加,老妈对她一点儿也不好,总是非打即骂。
老妈刘翠花封建思想很重,一味重男轻女,对李梦然要求很严,大活小活都让李梦然去干。对弟弟李建新却偏爱有加,啥活儿不让干不说,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总是先紧着他,弄的李梦然只有眼巴巴地看着的份儿。
李梦然上完小学二年级,刚把三年级的新书领到手,老妈刘翠花就不让她上了。理由有三,一是家中的农活太多,她实在忙不过来;二是弟弟李建新也要上学了,家里同时供俩人上学供不起;三是李梦然是女孩子,长大后是要嫁人的,上不上学无所谓。
尽管李梦然为此哭闹了好几天,但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现实。虽然学不能上了,老师发的三年级新书她却始终没丢,没事儿的时候,总要拿出来,翻一翻,看一看。
老爸李顺回来后,知道了这事儿,和老妈刘翠花大吵了一架,说这样做对不起孩子,会耽误了孩子。
“你要有本事就多挣点钱回来,把咱家的房子先翻盖了,别让我陪着你丢人,我就让她上学!”刘翠花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老爸李顺顿时语塞,一下没了底气。
“哎,孩子,爸对不起你,这都是穷闹的啊。”老爸李顺拉着李梦然的手,眼圈一红,掉下了几颗泪珠。
“爸,您别管了,我听我妈的。”看着老爸伤心的样子,懂事的李梦然安慰着父亲,也同时做出了选择。尽管这种选择是痛苦的。
前两年,由于实行农转非,老妈刘翠花才带着李梦然和弟弟李建新来到矿上,和老爸李顺住到了一起,实现了一家团圆。
到矿后,老爸李顺通过请客送礼托关系,这才把李梦然送进了矿上的企业科,当了一名临时工。
对于老妈不断催婚的真正目的,李梦然心知肚明。一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