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余良和往常一样,又去矿口旁边的小树林练功。
到了小树林后,余良感觉似乎与以前不大一样,异常警觉的他立即向四周看去。
“出来吧,别藏着了。”几秒钟后,余良冷冷的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壮汉从一棵大树后缓缓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走近余良。
“是你?”虽然夜色不是很明,但余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壮汉——那个前段时间碰瓷儿自己的无赖。
见余良认出了自己,壮汉忽然双腿一跪,双手抱拳,一脸真诚的说道:“师父,我叫刘农,我想拜您为师,请您收下我吧。”
看到壮汉突然跪自己,余良一时摸不着头脑,身子没有动,只是冷冷的说道:“请起,你这个我可受不起。”
之所以没有去把壮汉搀扶起来,是因为余良始终心存警惕。父亲余建国多次告诫他,事出反常必有妖,对于突发情况,在没有彻底弄明白以前,千万不要盲目出手,必须时刻小心,并保持安全的距离。
见余良出言拒绝,刘农并没有灰心,而是跪在地上,把自己的情况和拜师的意图仔细的说了出来。
一是自己母亲早亡,全靠父亲把自己拉扯成人,家庭贫困,老父亲常年有病;二是自己从小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养成了一些恶习;三是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只干些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坏了良心;四是自己那天是有意碰瓷儿余良,故意往余良身上撞的,而不是余良真的撞了他;五是现在是严打时期,自己实在不想再犯事儿,一心想找个正经营生;六是自己感觉余良人品好、功夫高,能遇到是自己的福分,实在不想再错过,请余良发发善心原谅自己,大慈大悲收下自己,自己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一心向善,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刘农说完,泪流满面,痛哭流涕。
余良听后,也有些心酸,慢慢走过去,把刘农从地上搀了起来。
见余良把自己搀了起来,刘农心中暗喜,觉得自己这套精心准备没有白费。
自从刘农产生想拜余良为师的念头后,第二天就开始四处打听,很快就打听到了余良的姓名和住址,还无意间听说余良夜里常去矿口的小树林溜达。毕竟这个地方不大,人也不多,相互认识的几率高。
打听清楚余良的姓名和住址后,刘农就想去职工宿舍找余良,但仔细一想,觉得不妥,于是去找自己的堂叔刘学易求教。
刘学易是刘农的堂叔,在南流县城居住,在家开了个卦摊,以此为生。因为据说和一个世外高人学过几年《易经》,对一些占卜、算命之类颇为精通,因此人送外号“刘半仙”。
听了刘农的来意,“刘半仙”嘿嘿一笑:“都说不打不相识,你和他还是有缘分的。这件事成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要提前好好谋划一番。”
刘农忙问如何操作,“刘半仙”慢慢一摆手,“别急,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以后你就大致知道如何做了。”
“宋朝有两个很有名的年轻人,一个叫杨时。一个叫游酢。杨时从小就聪明伶俐,几岁时就能写诗,人们都称他是‘神童’。游酢从小刻苦勤奋,经书看过一遍就能熟记在心,倒背如流。据说理学家、教育家程颐第一次见到游酢就看出他将来可以担当重任,所以高兴地收他为弟子。杨时特别喜好钻研学问,到处寻师访友,曾经拜着名学者程颢为师。后来程颢去世了,他又把杨时推荐给自己的弟弟程颐。于是杨时和游酢都成了程颐的弟子。两个人经常一起探讨学问。一天,杨时和游酢因为一个问题争吵起来,两个人都觉得自己看法正确,争来争去,没有结果。最后,杨时提出建议:‘我们去请教老师吧。’游酢点头同意。
两人说走就走,那时正是隆冬时节,天阴得黑漆漆,天寒地冻。他们走到半路,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冷飕飕的寒风肆无忌惮地灌进他们的衣领。但是,两人丝毫没有被寒冷的天气吓退,把衣服往紧里裹了裹,就继续赶路。等到两人终于来到先生家时,正巧先生坐在炉旁打坐养神。他们不敢打扰老师,就恭恭敬敬站在门外,等候先生醒来。这时候雪下得更大了,天气也更加寒冷。杨时和游酢快要被冻僵了,但依旧恭敬地站在那里。过了很久,程颐一觉醒来,发现杨时和游酢已经变成了雪人,脚底下的积雪已经有一尺多厚了。他被这两个学生的举动深深感动了,赶忙把两个学生让进屋里。程颐让书童调旺炉火,沏好香茶,接着,师徒三人围着火炉,开始探讨学问。
后来,杨时成了北宋哲学家、文学家、政治家,游酢也成了北宋书法家、理学家。”
刘农认真地听着,边听边想,从来没有这么老实过。
“从这个故事中,你悟到了什么?“刘半仙”讲完后,淡淡的问刘农。
“叔,你是不是让我在拜师前,先要有一个诚恳的态度。”刘农问“刘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