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姒锦闻言,也不觉得惊讶,这个女鬼看起来死了有十年了,如果这十年间一直跟着邵恒的话,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也并不奇怪。
“等会就回去了,先把买的东西给你放家里,明天我们也要离开了。”邱秋一边说着,一边让裴姒锦挽着自己的手往里面走。
“好。”裴姒锦应道。
用眼神示意鬼等会再说。
鬼看懂了,便拉着女鬼飘在她的身边,跟着进去。
两个老爷子还在下棋,就连两个中年人也拿了围棋出来下,气氛非常和谐。
但……和谐不过一秒。
“哈哈,将军,我看你这次往哪里跑。”陈哲行用双车挡路,直接将顾兴国的帅逼到了角落。
“不好意思了,吃你一个车。”顾兴国笑着用马吃了车。
陈哲行光想着要将军了,没注意到他的马在一旁虎视眈眈,顿时就傻眼了。
“这不算这不算。”
说着就想悔棋。
“诶,你可不能反悔啊,悔棋可不是好习惯。”顾兴国抓着车不给他。
“行行行,不悔棋就不悔棋,我又没说我要悔棋,你至于抓着车不放吗?”
“刚才好几把你都悔棋了……”
“那只是意外!”
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老头了,此时下棋下得跟个孩子似的,差点没吵起来。
“我去一下厕所。”裴姒锦小声跟邱秋说。
邱秋:“去吧。”
裴姒锦快速溜进洗手间,锁上门,瞧着两只鬼穿过门板飘进来,立马伸手将她们都拉进了洞府里。
随后人也跟了进去。
洞府里没有鬼,估计还在瀑布下开垦荒地,毕竟那么大一块地,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完的。
女鬼被突然拉进一个跟山洞一样的地方,惊奇的眼神四处打量着。
这人是怎么做到把她弄到这个地方来的?
女鬼心中满腔疑惑,却又莫名感觉她待在这里,还挺舒服的。
就是那种,灵魂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的感觉,好像之前在她身上发生了一切折磨与痛苦,都不过是一场黄粱大梦。
裴姒锦的目光落在女鬼身上,问她:“你知道邵恒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吗?”
“我知道。”女鬼点头。
想起自己身上发生过事情,整个人陷入痛苦之中,血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蔓延出一片血色,看起来越发瘆人了。
“我本来是地主家的女儿,60年那会,我们家把全部家产都上交了,连好几个工厂也捐给了国家,就留了乡下的一个小院子住,本来平静地过了两年,我也嫁给了村子里的一个庄稼汉,但是邵恒却带着人把我家抄了,又在我家院子里挖出了一箱古董文玩,把我们全家都抓了,就连我这个外嫁女,他都不肯放过……”
女鬼说着,眼泪越流越凶,宛若血流成河,全部滴落在她的衣服上,晕染成鲜红的颜色。
“我的丈夫拦着他,不让带我走,却被他一砖头砸在了脑袋上,生死不知,我的爷爷奶奶父母兄嫂,全部被他陷害,被人一次次地辱骂批判,又被一次次地行私刑,只为问出我家到底还有没有藏私,不管有没有,其实在他们的心里,都是有的。”
“最终爷爷奶奶父母兄嫂,全部都没撑过去,全部被折磨死了,就连我那个才五岁的小侄子,也死在了他们的手里,他还一直追问我,我家剩下的家财在那里……”
“可是真的没有了啊,我父亲跟我说全部都没有了,他仍旧不死心,把我关在他的屋子里,凌辱我,逼迫我,我熬了两年,熬不下去,只能自尽。”女鬼凄厉地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悲愤。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凭什么我们要遭到这样的对待呢?”
“明明我们没有做错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明明全部家产都给出去了……”
女鬼喃喃自语,血泪顺着脸颊滑落。
“为什么啊?”
女鬼嘶吼着抓自己的头发,整个鬼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中。
她的眼神变得疯狂而凶狠,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凭什么,他能生活美满,平安顺遂地过了这十年?凭什么,他能稳坐高位,儿女双全?这种人渣败类凭什么过得这么好?”
她的质问如同一阵阵惊雷,在空中回荡。
“凭什么?”
“这到底是凭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怨恨和不甘,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她一声声的质问,不甘,愤怒,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