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话……
又是这句话!
蒋小周不再理会周瑛,爱咋地就咋地吧,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凭什么她重生就这么窝窝囊囊呢?
连个金手指都废的不行。
石英钟上的时针指向了六的位置。
屋子里早就亮起了灯光。
周瑛在里屋背药理,蒋小周在客厅看电视。
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成仿佛能够吞人的暗黄色。
风声不停的从窗缝里传来,发出“呜呜呜”的奇怪声响。
蒋益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一进门,蒋小周就闻到了对方身上一股土腥味。
沙土的味道和肉的腥气夹杂在一起,很是难闻。
“哦周周啊,看电视呢?”
蒋益很明显讲了一句废话,蒋小周随口“嗯”了一句表示回应。
里屋的周瑛并没有出来,房门关起来。
隐约的还有周瑛背诵的药理知识声传出来。
蒋益脱下外套出去,站在楼道里用力地抖了抖。
这才回屋开始洗脸。
上午老朱的生意太好了,他忙的脚不沾地。
结果中午就变天,啥生意都没了。
可今天老朱并没有放他早早回家,反而硬生生拖到了现在。
也许是后悔昨天放他早早回来了吧。
蒋益看着盆里褐色的浊水想着。
可回家早,回家晚,有什么区别?
他回来不依然吃不上一口热乎饭吗?
蒋益认命似的又开始择菜,洗菜,切菜。
蒋小周上前来帮忙。
今天配了眼镜,管什么好的赖的这也算是改变的一小步。
她觉得挺好的。
“奶奶家开不开心?”
蒋益看着女儿居然主动帮忙,想到什么似的开口。
“当然开心啊!”
“昨天大爷他们也过去了呢!”
“吃饭的时候还问起你来着!”
蒋小周把削好的土豆洗净。
“是吗~他们都说什么了?”
父女俩在这小小的厨房里你一言我一语的,相谈甚欢。
里屋的周瑛仿佛感受到了父女之间良好的氛围。
她停下了背书。
隔着窗户,她看向父女二人。
脸上的神情在玻璃的反光下谁也看不清。
因为里屋的灯,已经不知何时早已关掉了。
“是嘛!你妈居然肯同意给你配眼镜?”
蒋益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惊讶。
妻子一直觉得他的眼镜度数越来越高,就是因为戴眼镜的缘故。
所以当时头一次听到女儿说看不清的时候,她就一直不肯给女儿配眼镜。
今儿个倒是想通了。
客厅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着新闻联播。
父女齐心协力下很快把菜都收拾好了。
蒋益开始准备炒菜。
只是今天多了一个蒋小周在旁边当小指挥。
“炒!对对对!”
“哎呀放盐!一点点!”
“翻,快翻一下!”
“加点水!快加水!”
“醋,加醋!”
于是,一盘焦了的醋溜白菜出锅。
蒋小周看着这道有着黑边的、汤又多的白菜咋舌不已。
如果不是她亲眼目睹蒋益的炒菜手法……
很难相信有人炒个白菜都能弄焦……
更难以相信这个白菜还炒的汁水怪多的……
她觉得,她爸能下厨,她吃那么多年也没事可真不容易。
她放好醋溜白菜,打算叫里屋的周瑛出来吃饭。
刚一抬头,蒋小周看见了里屋的灯灭了。
“妈吃饭了!”
蒋小周走向里屋。
推开门,就看见了周瑛正跪坐在床上在祈祷。
“吃饭了,妈……”
“你吃吧……妈妈不吃了……”
周瑛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奇怪,像是哭过了一样。
蒋小周不敢过问,“哦”了一声退出去关上了门。
如果哭了,她不能问。
因为会惹祸上身,而且对方看起来就不想让人知道。
如果没哭,那就更不能问了。
她了解她妈,问了没好事,倒霉的还是她。
“我妈说她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