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那天的事情过去很久,蒋小周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来。
蒋益回来后短暂的歇了会儿,下午就又出去了。
而她,因为闹肚子不停的跑厕所,电脑也早早关掉了。
她敲下的那四句话,没有在这个世界里泛起任何波澜。
仿佛蒋小周像是个小丑一般,陷入了被害妄想症。
她无法也无力和任何人讲这件事,谁会信呢?
只是这件事被蒋小周深深的埋藏在心里,等待着未来有一天会发芽。
西北室外的冬天是寒冷而干燥的,阳光照不到的路面到处是化不掉的积冰。
距离上一次下雪却已经过去了很久。
再过没几天就到了蒋小周开学的时间了。
昏暗的房间里,蒋小周钻出被窝,按灭了响动的闹钟,旁边摆着的全家福仿佛在相框里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诺大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而在蒋小周卧室住了一星期的文志英,本应住在先前胡婶子住的那间房。
蒋益想给家里找了个保姆,因为文志英被蒋小周留下来快一个多月了。
眼看着蒋小周快要开学,他不可能真的让年迈的老母照顾年幼的女儿一日三餐。
这样还不如让老母留在老家,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还乐得清闲。
反正蒋小周也会做饭,她要是不想做饭楼下的馆子也开了。
结果期间张萍和张宝来跑过来好几次,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文志英也去他们家里住一住。
甚至有一次有次蒋益接到张萍的电话,问他把胡婶子辞掉是不是就是想省钱,才把妈接回去的。
天知道,不管是辞掉胡婶子还是把老母接回他家,都是出自女儿的手笔啊。
但谁信?
蒋益不得不考虑起再找个保姆的打算。
只是这现在才刚刚过完年还没开春,愿意出来找工作的女人并不多。
没办法,在蒋小周开学前,文志英被接到了张萍家里住了起来。
理由是尔博快要订婚了,她这个当姥姥的不能不帮忙。
文志英走了后,其实蒋小周也松了口气。
毕竟放假待在家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和还有个长辈待家里是两种感觉,多少会不自由些。
最明显的就是她没办法熬夜太晚,不然文志英会叨叨。
文志英去张萍家后,蒋小周愈发的犯起了懒,也彻底的破罐子破摔。
甚至连少年宫的跆拳道班开始上课了,她都没去过一次。
人家李教练给家里打了好几次电话,被待家里的蒋小周一一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应付过去了。
结果就是等到开学前的那天,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下巴居然有往第二层发展的趋势。
这下可惊到蒋小周了,她可不乐意自己再成个大胖子。
趁现在还没来月经,还是得坚持锻炼才行。
果然这个寒假没有校队的强制训练,终究是让她松懈了。
那个塑胶跑道的建设还要占用操场地界很久,真不知道等到开学后,校队会是个什么光景。
所以这一大早,蒋小周艰难的从床上爬起,呼吸着久违的清晨的空气,开始了晨跑。
好的习惯养成需要长久的坚持不懈来维持,而不良的习惯只需要短短几天,就能打破之前所有的坚持。
果然,现代人类的进化从来就是一场违背天性的较量。
这天的晨练结束,蒋小周气喘吁吁的带回一份超大份的煎饼果子,以及一杯甜豆浆。
都多久了,她简直快要想死这份煎饼果子了。
先前是过年人家不出来,中间是家里有奶奶早点不用买,后来是她起的太晚人家已经收摊了。
不过经过这一个早上,蒋小周也对一件事做好了准备。
那就是被校队教练张强骂的准备。
这才跑了几公里,她就喘了,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蒋小周一边内心做着检讨,一边大口大口大吃起了煎饼果子,顺道还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铁齿铜牙纪晓岚》。
嗯,这加了辣条的煎饼果子就是不一样,真香!
解决了一份煎饼果子,蒋小周摸了摸自己吃的发撑的小肚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唾弃自己。
真是,这一早的步是白跑了。
无奈下她在客厅里走了好几圈,终于是感觉好受不少。
她想起刚才跑步时候才想起的一件事。
都一个多月了!她还没有去少年宫报名学美术嘞!
蒋益给的那五百块像是被她忘到了爪哇国一样,没有溅起一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