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住在顾拾酒隔壁,他一直没睡,敲着和隔壁房间共用的墙。
顾拾酒在对面毫无反应。
看来这墙是能隔绝声音了,时柒突然有些不安。
自己现在就是个普通人,这要是晚上遇到什么事,连呼救都来不及。
顾拾酒在那边已经熟睡过去,她今天太累了。
只是总有刁民想害她,半夜她被一阵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吵醒。
声音原本在窗外,渐渐地越来越近,最后竟出现在顾拾酒耳边。
没睡好的人总是有些不高兴:“别墅这么大,为什么要跑到我床头哭啊。”
惊呆了的女鬼:重点难道不应该是大晚上房间里闹鬼吗?
顾拾酒爬起来,就看到女鬼停在原地,忘记了动作。
好一会儿才想起鬼设,接着呜咽起来。
顾拾酒暗自摇头,这演技在华国的剧组,早该被导演喊卡骂一顿。
她没有剧本,不知该接什么,就坐在一边等女鬼哭完。
女鬼哭着哭着逐渐收声,实在是对手太镇定,她这独角戏有些演不下去。
顾拾酒既不出声,也不贡献恐惧,女鬼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僵尸一鬼便对坐在床上各自发呆。
顾拾酒想着这样不行,得自己争取戏份。
只是该怎么争呢,她用迟钝的脑子左思右想,终于有了眉目。
“你哭这么久,一滴眼泪都没有,这也太不敬业了。
想当年我进剧组的时候,虽说自己没哭戏,但见过很多人演哭戏,每个都比你好。
那眼泪,说掉就掉,哭得还漂亮,不像你,连脸上都盖满头发。
演员虽不能看镜头,但也不能让镜头捕捉不到脸啊。”
顾拾酒很少说这么大段话,她打了许久的腹稿,才流畅地说完。
女鬼被问愣住,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鬼,不是演员。”
说台词就行,顾拾酒按照自己的逻辑来,并不管对方说什么:“你为什么哭?”
“我没脸见人。”女鬼抬起头,顾拾酒这才看到原来对方脸上也长满头发。
女鬼原以为会被问为什么没脸见人,结果顾拾酒并没有问。
她在好奇地研究女鬼头发下的皮肤:“咦——你这毛孔,有点大啊。”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有的人毛发重,长得又粗又长。
但这也粗长得过分了。
顾拾酒打开灯,从梳妆台上找到一把修眉刀,按住女鬼的脸:“我手脚笨,你别介意。”
女鬼赫然发现自己居然挣不脱:“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能困住我。”
语气有些紧张。
顾拾酒哪会根据对方的回应现编台词呢,她只能继续自己事先想好的剧情,拿着修眉刀给女鬼剃脸。
女鬼一直在挣扎惨叫,顾拾酒手下不停,假装听不见。
只是因为x三体综合征,她很难做好精细动作,女鬼被她剃得这边留下点发茬,那边掉块肉的。
好容易才把满脸的头发剃完,顾拾酒开始给女鬼塑造发际线。
只是剃得坑坑洼洼,修眉刀实在有些不顺手,她便把多出来的头发给拔了。
折腾半晚上,总算勉强弄好。
虽然不太好看,但比一开始正常多了。
顾拾酒拉女鬼去照镜子:“满意不?”
女鬼不敢说不满意,脸上的头发每被剃掉一点,她的能量就被顾拾酒吸走一点。
顾拾酒拍掉手上的碎头发:“你是来吃我的吗?”
只要对方说是的,应该就能撕了吧,她在心里暗自欣喜。
谁料女鬼慌忙摇头:“我是来报信的,你的同伴要被鬼吃了。”
本来确实是来吃人的,临时改变个目的应该也没关系吧。
顾拾酒立即变了脸色:“你们去吃时柒了?”
她顾不上手中的女鬼,翻身下床,一脚踹开时柒的房门。
从睡梦中惊醒的时柒:“怎么了?”
除了有些睡眼惺忪,一切如常。
“怎么又骗人。”顾拾酒很生气,想找女鬼的麻烦,但女鬼刚才趁机逃了。
时柒听完她的描述立即夸赞:“阿酒可真厉害,肯定抢到不少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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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顾拾酒见时柒没事,放下心来,“那我回去接着睡觉。”
“我这边没事,那出事的大概是别的房间,女鬼误把他们当作我们的同伴了。”
时柒猜测道。
“那要去救吗?”顾拾酒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