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龙太平便在薛家住下,到达了明劲以后,也开始以“浩然乾坤诀”为主要的修炼功法,八极拳只是所谓炼体拳法,每天练习一下即可,只能说熟练,尚未达到有所提升的阶段。
龙太平觉得,目前的自己年岁尚小,还是要打好内家心法的基础,然后打熬筋骨,内外结合方为上策。而战斗力这种事,自己一个十二岁小娃娃,总不会每天打打杀杀的吧,“玄空掌”和“缥缈诛仙”这种高端的宗师级武技的修炼,还是放在次要顺序好了。
薛寒霜本是清冷高傲的性子,可面对龙太平时却高傲不起来,她一心想着学经济,可每每问及龙太平一些经济相关的问题,得到的答案总是比她所看的那些所谓经济学专家的书还要通透易懂且有理有据。
“太平哥哥,你为什么不学经济呢?”
“因为我志不在此。”
“你的家境,难道你不想做生意多赚些钱,让父母过好日子吗?”
“我当然想父母过得好,不过有钱并不等于过得好。我明白你的想法,你身边最重要的就是你爷爷,你也希望能为他分忧,所以你想学经济和工商管理类的知识,这无可厚非。不过,我的情况不同。对我而言,学经济完全没有必要,你觉得以我对经济的理解,还需要学吗?”
薛寒霜也沉默了,的确,龙太平甚至能把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巨细靡遗地讲解分析给她听,甚至借用一些资治通鉴里的道理,结合资本论的一些论调,为她解惑,使她收益良多。这样的人,不做生意实在可惜了。
“不瞒你说,虽然我承认,金钱的力量很大,但太多事是钱做不到的。人活一世,守护自己在乎的人,需要力量。金钱,固然是实力的一种,可仅仅依靠金钱是不够的。有时候,脆弱的人拥有了大量财富就是怀璧其罪,为了保住财富,还是不得不借助于别的实力,比如法律、保镖等,而这些本身也需要钱。”
“所以,难道不是钱越多越好吗?”
“自然是越多越好,可还是要有个度,而且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许多商业上的做法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大量财富,可一旦触犯了某些红线,或许会后悔莫及。所以,追求财富的同时,也需要各方面同步提升。比如,你看齐爷爷所说的四大家族,哪个不是富可敌国?可他们为何还在明争暗斗?真的只是意气之争吗?”
“不然呢?”
“当然不是,谁都明白‘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路人都懂,他们这些活成精的妖怪岂会不明?但他们清楚,站在他们这个位置上,钱不是不重要,但绝不是最重要。所以对他们而言,一个懂经济学的人,或许是人才,但绝不会是能入他们眼的存在。”
“那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他们眼呢?”
“侠以武犯禁,文以儒乱法。他们眼里,强大的实力,冷静睿智的头脑,一呼百应的庞大势力,结合在一起,配合压倒性的财力,才是衡量一个人综合实力的全部。可以说,缺一不可。”
听到这些,薛寒霜都有些泄气了,幽幽叹道:“哎,好麻烦啊,原来赚太多钱也是个麻烦。好想找个人帮我分担啊,我这脑袋瓜也许到时候还不够用呢。”
“呵呵,不必担心,也不用想太多。你就专心学你的经济,到时候接管家族生意,你就放心大胆的赚钱。其余有我,只要有我在,你不必担心。”最后一句话,龙太平说出时,信心满满,好像理所当然一般平静。
薛寒霜不知想到些什么,俏脸一红,以一种轻如蚊蝇般的声音道:“真的吗?你会一直保护我吗?以后,遇到别的比我好看十倍百倍的女孩子,你就不会理我了。”
虽然声音很小,龙太平却听得清楚,他也不觉得薛寒霜“作”,毕竟一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孤僻女孩子,必然会有些自卑和自卑带来的好胜心。
“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真的吗?”
听到这话,甭管真假,薛寒霜还是很高兴,像一只喜鹊一样开心的原地转圈儿,娇憨俏皮的模样让龙太平忍俊不已。
在薛家住了愉快的一个月,终于收到了齐德轩关于“金凤琉璃拍卖会”的消息了。时间定在明天晚上,于钱湖湖畔的“麒麟会所”低调开始。虽说“低调”,但到时,或许许多有资格得到邀请的名流巨擘都会趋之若鹜赶来,场面也一定是非常隆重的。
真是让人期待啊。
钱湖四季皆有景,尤其是夏秋之际,烟波画船,远山晴雾,红枫、秋水、夕阳,仿佛一幅色彩浓郁的油画。江山与风月,最忆是钱州。
麒麟会所,位处大小钱湖交汇处,人迹不显之所在。
虽说是晴天,可云层并不薄,虽有些阳光透过云层撒下,却也会时不时飘几滴时雨。
龙太平今天没有盛装打扮,因为他根本没有盛装,好在龙中华给了他一些零花钱,让他定制了一套黑色西装。如今十二岁的他,一米六八的个子,已然超过了前世。
常年练武带来的匀称身材,配上标准的白衬衫黑西服黑皮鞋,却无法掩盖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于是,他不知从哪儿找了一副会变色的平光眼镜,9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