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什么都查不出来!”
邓丘冷声道:“兵部是一国军政司衙,最多只能给你五天,五天之后你若什么都查不出来,你会承担扰乱兵部正常运转之责,不止你捕头做不成,你们督捕司也会受到牵连!”
他冷眼看着关宁,言罢之后直接离开。
谁都能看出来,邓丘是真的生气了。
兵部左侍郎,位高权重。
若不是关宁有镇北王府世子的身份,又怎么能容忍到这种程度?
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头,您是不是太冲动了?”
乐成仁开口道:“因为上次的事情,咱们三处已经惹到了麻烦,再有这一次……您可以不做这个捕头,可我们不能丢了饭碗。”
他怪怨起了关宁。
“若真到了那个地步,来我关氏商号,让你有一个更好的饭碗。”
乐成仁无言以对。
“不过这案子该从何查起?”
周泰开口道:“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就算是非正常死亡,恐怕也不好查。”
“我们至少要先证明出他们是非正常死亡。”
关宁开口道:“于成你跟周泰一组去走访调查前员外郎史宏富的事情,张鹏你们二人去调查事中沈建的事情,我跟乐成仁调查车安之死。”
“时间很紧张,希望你们抓紧。”
“是。”
几人都是应道。
“那开始吧。”
三组分散,开始查案。
这是关宁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查案,他也很早就想查了。
在来京路途遭遇到一次凶险刺杀,刺客所用的是一支名为千刃叶的箭矢。
已经证实这箭矢是从兵部武库司领出,但非正常渠道,其领用记录都被销毁,后相关涉及人员先后死亡。
这就是经过。
所以他敢断定,这其中必有很深的隐情……
“走吧,先去武库司。”
关宁带着并不太情愿的乐成仁。
武库司也在兵部大院内,等关宁到了这里时,已经有人接待。
接待他的就是郎中万正业。
这是一个年长的老人,他在这个位置上有七八年的时间,本已到告老的年纪,当初两个员外郎都在竞争这个位置。
原本李炳是最有机会的,但在关宁赴邓府宴席上,因言语不当得罪了邓丘,后被关宁拉拢,找关系将其调到了吏部,任考功司郎中。
其实关宁所知的大部分信息,都是李炳告知。
李炳调走之后,员外郎史宏富本是铁板钉钉的继任,但却意外而死。
这样就暂时没有合适的人,因而万正业只能继续在任,直至合适的人定下。
“关捕头,我真不知道这调查有什么意义?”
万正业虽然年纪大了,但看起来很硬朗。
“他们每个人都是正常死亡,却莫名其妙的过来查案,是要查什么?”
他语气不善。
周边其他人也是指指点点。
“您别着急,我们只是有些怀疑,也只是走一个正常程序。”
关宁说了几句好话,但万正业似乎并不领情。
“要问什么就赶紧问,我们武库司最近很忙。”
关宁也注意到了,武库司负责武器装备的领用发放,平日里很清闲。
但现在看来,来往的人不少,而今可并不是要换装备的时候。
“其实跟你说了也没事,朝廷要成立一支新军。”
万正业看着关宁开口道:“这支军队叫做安北军,由镇北大将军关子安统领!”
“目前还在筹备阶段,要不了几天就会正式公布。”
关宁面色平静,但手中的拳头却不自然的紧握。
为什么要成立新军?
他当然知道原因。
镇北军已经被调离,离开原驻地,但北方依旧需要守卫,便成立了新军,并且还由关子安统领,实在太过于讽刺。
他知道这是朝廷瓦解镇北王府势力的布局。
北方六州官员已经陆续更换,军队调离,设立新军。
镇北王府本有的势力全没了,到那个时候,他哪怕真的继承王位,也只是个虚职。
“说句不好听的话。”
万正业开口道:“关子安将军是镇北王的义子,而今已统率大军抵御蛮族,而你可是亲子,却只是一个小小捕头,这差距可是有点大。”
关宁也并不生气,他淡淡道:“辉煌不是一时造就,我更喜欢自己亲自去获得,现在我是捕头,就该做捕头的事情。”
“我问你,前员外郎车安有什么病症。”
“他患有腹部绞痛的病症,长时服药,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知道具体是哪个部位吗?”
“不知道。”
关宁又问道:“沈建是前武库司郎中,他是因跟你们武库司差吏姚大发生了矛盾,两人斗殴过程中,被姚大失手打死,他们平素关系就不好么?”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