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宇回话，塔灵现身捂住了小旗子的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旗子，你别给我们器灵招黑，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三道四了。”

    “作为器灵，要学会安静和听话。”

    小旗子翻了个白眼，她以前有过几位主人，个顶个极品疯子。

    想想也知道，能用万魂幡的修士能是什么好人。

    见过太多，做过太多。

    除了没有身体，没办法直接杀人，什么恶事没做过。

    驱散镇压一个小丫头的魂魄，顺手的事。

    江宇缓步向着公园深处走去，懒得教育，吵吵闹闹总比死气沉沉要好。

    塔灵有一点说的没错。

    器灵而已，听话好用就行，凶残点不是坏事。

    转过拐角便看见何离离坐在路边石墩上，无聊荡着腿，轻声哼着歌。

    阳光下，钻石般耀眼夺目。

    女孩总是一成不变的长发剪成了短发，挑染了几缕桃粉和淡蓝。

    衬衣换成了吊带，外套还是卫衣，却不再单调，浅灰主色调点缀粉白条纹很是亮眼。

    最吓人的是，这货还化了妆。

    魅惑的妆容，可爱的衣饰，将纯欲感拉满。

    江宇愣在原地，很难相信眼前的女孩是那个不修边幅的工作狂人。

    “你恋爱了？”

    何离离对少年的反应极其满意，脸色微红，掩着嘴轻笑。

    “这么明显吗？”

    “嬴惑帮我选的衣服和造型，我也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

    “会不会特别奇怪？”

    江宇五米外停下脚步，习惯性保持安全距离，心里有些好笑。

    封神符的护食他见识过，一旦建立契约，侍神者的身体便不再属于自己。

    更恐怖的是，契约条文中并未明言。

    “衣服很漂亮，人更漂亮。”

    “能让你倾心的少年，定是天之骄子，九州翘楚般的存在。”

    “我认不认识？”

    何离离局促的扯了扯外套，实在不适应吊带那种肩膀赤裸的感觉。

    风吹在肌肤上，让人没有安全感。

    “嗯，是你认识的人。”

    “他不喜欢出风头，我也不想别人觉得《末时代》会有偏向。”

    “就算你我是朋友，也只能保密，不好意思。”

    说完，何离离不着痕迹的看向江宇，想要找出失落和不甘。

    少年脸上表情不变，笑容依旧温暖和煦，那是她以前最喜欢的颜色。

    此刻，却爱不起来。

    她想要的是少年的懊悔、挽留和妥协，哪怕只有一点点。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要开口说一句话就行。

    哪怕强硬点。

    不用卑微，不用服软。

    只要少年说一句不让她走，她便会跑过去，把所有伪装扔掉。

    江宇坐在残破台阶上，将之前帮她收起物品一一取出来。

    多是影像晶石。

    “应该就这些了，还差什么随时告诉我，空间里东西有些杂乱。”

    “《末时代》迁出琴岛的事宜，我会让清虹几人尽力配合，你不用担心。”

    “始皇帝这边暂时不会有问题，我会做好收尾工作，你不用担心。”

    “嬴惑是个不错的小丫头，她有意追随我，我没问过你便收下了。”

    “她不会再出现在杂志社，我也不会问她关于你的任何事，你不用担心。”

    “嗯——”

    “还有没有别的事？”

    三句‘你不用担心’，每一句都杀伤力十足，何离离明白意味着什么。

    划清界限，一刀两断。

    “我...”

    “我...”

    何离离思绪混乱，才压制下去的戾气再次失控，比之前更汹涌。

    激活能量，又一次强行压制下去。

    她知道虐杀可以宣泄缓解，她有信心能杀死任何人，包括那些不可一世的传承者。

    可是，她不想沦落到和那些人一样。

    她知道放纵情欲可以宣泄缓解，她有信心没人会拒绝。

    可是，她不想沦落到和那些人一样。

    她是何离离，她做不到泯然众人，做不到随波逐流。

    “我、我喊你来有正事，阿房前几日找过我，把我敲打了一顿。”

    “她有手段穿过轮回塔屏障，看到听到营帐里面发生的事。”

    “我看过她分享的记忆碎片，不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