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寻找顾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首先，顾程现在又不在龙城的医院上班，之前找他还有固定的点，现在没有。除非去龙城大学的家属院。
    她来来回回这么折腾了几次，龙城大学门口那几个看门的都认识她了。只要一说是找顾家的，便不让她进去了。
    最主要的一点，是她有命案在身。公安局的人到处在抓他，她若是随便献身，是不是会被抓住？
    回到龙城以后，没有钱住宿，就是有钱住宿，恐怕她也不敢住。即使是大学里有几个熟人和同学，她敢回去住吗？
    自己大半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她想到唯一的去处便是去找赵红卫，去自首。
    关于她的事情，赵红卫早就听到了一些消息，只是现在还不能连接起来，很多事情正百思不得其解。
    柳蔓自首以后，和盘托出，自己杀了人。杀了谁，根本没有隐瞒。至于为什么杀人，她就是不说。
    她提出的一个条件就是必须当着顾程的面说，若是顾程不在，她便不说。
    顾程刚刚新婚不久，此时正好在龙城，因为安然怀孕的缘故，很多时候，他是陪着安然的，形影不离。
    赵红卫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给顾程打电话，而是直接开车去了龙城大学的家属院里。
    顾程和安然结婚的时候，就是在这里结的。毕竟两人都没有打算在龙城生活，在哪里结婚就不重要了，况且这里还有顾程精心布置的婚房，里面的格局都是安然喜欢的。婚后，两人便暂时住在了里面。
    顾家已经另请了保姆，安然不再经常做饭，现在最多的是和顾程外出散步。
    赵红卫中午回来的时候，安然已经在屋子里午休了。她此时正是害喜的时候，反应很强烈，身子特别容易疲惫，走一段路回来就得躺一会。
    赵红卫看到顾程一个人在院子里忙活着刷鞋子，是安然穿着的运动鞋，他很仔细的刷着，好几个地方还用嘴吹一处。
    他装作很随意的朝前走了几步，靠近了顾程，很小声地道，“哥，警察局里有一位姑娘，想请您过去，您若是不过去，她便什么也不交代......”
    赵红卫一直以来都知道顾程的脾气，他没有敢直接让他过去，只是抛出了问题，让他定夺。
    顾程站起来，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似是很反感的语气道，“和我有关？”
    “不。”赵红卫使劲地摇摇头道，“和我嫂子有关。说是安然的同学。”
    顾程把手里的鞋子放下，解下身上的围裙，道，“走吧。”
    只要提到关于安然的事情，顾程从来都是不假思索的便会照做。他出门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了一句荣妈妈，若是自己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
    他还怕安然醒了以后看不到他着急。
    审讯室里肃穆、庄严，甚至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空荡荡的审讯室里，上面坐了一排的警察，顾程就坐在边上，赵红卫紧挨着他。对坐着的就是孤零零靠在椅子上的柳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