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决定了方向,它如同黑暗中的明灯,指引着人们前行的道路。
在医疗领域,同样如此。众多医家各抒己见,但最终都能够治好病症,其根源就在于他们独特的思维方式。
西方有一句名言:“条条大道通罗马”,意味着达成目标的途径并非唯一;而东方则有“殊途同归”之说,表示虽然方法各异,但最终都会走向相同的终点。
以今日所见的出汗病为例,对于那些刚刚学完方剂学的新手来说,他们可能会直接开出滋阴敛汗方,如牡蛎散、生脉散或桑螵蛸散等。这些方子或许有效,亦或无效。若无效,则需更换其他方剂……
这种做法正是宋代部分依赖《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的大夫所为,也是后来朱丹溪所批评的。
并不是方子不行,方子都是好方,但是化神奇为腐朽了。
然而,真正高明的医者并不会拘泥于固有之法。
他们会深入探究病因,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辨证施治。有时,看似不同的治疗方法,实则蕴含着相通的医道原理。正如武林高手过招,招式虽异,但内核相同,皆为制敌取胜之道。
因此,作为一名优秀的中医或者中医学生,不仅要掌握扎实的专业知识,更要培养灵活多变的思维能力。只有这样,才能在面对复杂多样的病症时,找到最适合的治疗方案,从而达到药到病除的效果。
如果学完中内,可能就会找,这该是气血津液系病里面的汗证,然后是什么证型,然后选什么方......
或许会有用,也或许会没用,这种思维不好评价,但是基本上还算合格,效果不好的原因就在于,灵活度不高,针对性不足。
大家有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假如中医是要靠经验积累,那么西医大家都是按指南看病的,抱着同一本书看病,难道西医的水平就都是一个水平吗?
去年十月份,一阵儿童支原体流行(到底算不算支原体不确定,因为还掺杂着甲流乙流新冠),各个医院儿科都爆满,很多儿童高烧不退,这流感一直到十一月份还没结束,硬生生过了年。
其他的不做评价,捡重点说,某省儿童医院,一个主任直接头孢阿奇一起联合应用......有医师质疑这样治疗不符合指南要求。
该主任直接霸气回应,这都不知道算不算是支原体肺炎,就这样治,你看吧,回头指南都要改。
而实际上,联合用药的儿童确实普遍比单用阿奇的退烧更快。
如果是搞经方的,可能用上桂枝汤了。
因为桂枝汤治疗荣卫不和的汗证。
但是老窦却不能用,他是个大老板,应酬很多,酒场多,饮酒也多。
伤寒论第17条,酒客病,不可与桂枝汤,得之则呕,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这条很有意思,张仲景在桂枝汤的禁忌中专门提到了喝酒。
我们可以分析一下,这说明张仲景曾经给长期酗酒的患者用过桂枝汤,然后发现喝了汤药后会呕吐。
用桂枝汤干嘛?治感冒?
有可能,更有可能是,出汗。
伤寒第53条,病常自汗出者,此为荣气和。荣气和者,外不谐,以卫气不共荣气谐和故尔。以荣行脉中,卫行脉外,复发其汗,荣卫和则愈。宜桂枝汤。
如果不是经常喝酒的,不了解,酒桌上那种一喝酒就出汗的人,酒量都不差,为什么呢?循环的快,他代谢的比别人快。
好事儿,但是挡不住天天喝,安全帽是给工人预防风险的,没人戴个安全帽就非要撞墙试试这帽子结实不结实。
酒,性甘、苦、辛,温。
入心、肝、肺、胃经。
通血脉,御寒气,行药势。
《医林纂要》:“散水,和血,行气,助肾兴阳,发汗。”
所以上面两条伤寒论条文结合着看,大概意思就是,病人经常出汗,可以喝桂枝汤,调和一下营卫,但是如果这个人是个常喝酒的,他出汗就不能喝桂枝汤了,喝了会呕吐,因为酒是辛甘温的,常喝胃中有湿热,不喜甘温之物。
那小伙伴就该问了,我给它清湿热行不行?
可以呀,但是有一点,清湿热跟止汗没有必然联系,有可能用了清中汤,他舌苔也好了,但是汗还是继续出。
有意思吧,为什么经方见效快,效果还好?
因为经方是对症下药,解决的就是症状本身。唐宋之前,中医重视术,怎么见效怎么来。
张仲景的伤寒论,就是一本指南书,啥症状,用啥方。
里面理论的部分,绝大部分都是宋以后后人添加上去的,有很多都要分辨一下是不是张仲景的本意。(这也是为什么要研究伤寒论版本的意义。)
唐宋之后,到我们现在学习中医,都是理论在前,这个病人是什么什么证,我给他用什么什么方……然后呢?病人喝了药,效果改善不是很明显。
所以后来就有人乱说,什么中医治本,慢上劲儿,啧啧啧啧,外行人有这种想法没啥,毕竟他们又不懂中医。但要是专业人士说这个,是会被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