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波谲云诡全传进了鹤卿晚耳中。
玄翊这个皇位确实来路不太正,这让他在面对玄沧时凭空就少了几分底气。
眼看玄翊就要落入下风了,鹤卿晚也干脆的很,用护甲从一个小盒中取出些粉末放入茶杯中搅了一下,接着毫不犹豫的就一饮而尽。
细腻瓷杯应声而碎,声音惊到了宝珠,抬眸望去,鹤卿晚已经昏死在了榻上。
“娘娘!娘娘!”
御书房。
小宏子步履匆匆的跑来,对元德耳语几句,元德脸色一变,一甩拂尘就进了书房,“陛下、陛下,皇贵妃突发心疾,昏倒了。”
皇贵妃?
玄沧凌厉的目光直接转向鹤莲时,纵然他在边疆也听说了。亓官家两姐妹各育有一女,而这二女又共侍一夫。
侍的就是玄翊。
这位能让玄翊破格封为皇贵妃的,除了鹤莲时的妹妹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本王在边疆时偶然所得一株百年人参,既然皇贵妃身子不好,便赠予她补补。”
玄沧站起了身,“弟妹身子不好,我这个做兄长的也得关心关心。陛下,咱们一同前往?”
*
鹤卿晚窝在意识里有些无聊的通过006看外面正在发生的事。
一波又一波的太医轮流过来把脉,一个个的在这寒冬腊月里都出了一层薄汗。
透过雕花的窗棂看到玄翊等人来了后,鹤卿晚才调整状态,作悠悠转醒状。
“阿宓?”
玄翊坐在鹤卿晚床边,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鹤卿晚摇摇头,眼泪流出,她哑声道,“表哥无事便好。”
玄翊的心脏抽搐了一下,他扶着鹤卿晚坐起来,想要斥责,但话到了嘴边又变了个调,“你怎可做这种傻事。”
“能帮到表哥的,就不是傻事。”鹤卿晚苍白的小脸上努力扯开一个笑容,“表哥,莫要将此事告知哥哥。”
玄翊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她,他揽着鹤卿晚的肩,“莲时就在外面,还有楚王。”
顿了顿,他有些不情愿的补充道,“楚王命人送过来了一根百年人参。”
鹤卿晚指尖轻轻颤动,“是我想岔了,反倒让表哥欠下了一个人情。”
“阿宓可千万别这么说。”玄翊心疼坏了,“表哥知道你是关心则乱,只是这法子太伤身体了,答应表哥下次,莫要这样做了。”
“嗯。”鹤卿晚轻轻点了下头,“表哥,让我出去见一面楚王吧。他既让人送来了东西,连谢也不道一句的话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鹤莲时一个武官,玄翊一个心虚“皇弟”,根本就说不过玄沧,还是得自己来,看看这个楚王到底几斤几两。
*
玄沧坐在那里观察着坤宁宫的陈设,越看眸色越深沉,对鹤卿晚也愈加不喜。
他曾听闻鹤卿晚在闺阁时便时常策马游街、抛头露面。嫁入王府后更是生活奢侈、行事霸道,动不动就拿鞭子打人。现在成了皇贵妃,不但住着皇后的坤宁宫,还在宫里摆满了这些金银俗物。
女子本该是端庄娴雅、温柔可人的,鹤卿晚此人,实在是侮辱……
玄沧愣住了。
他感觉自己终于理解了那首古籍上的诗句了。
只缘感卿一回顾,使我思卿朝与暮。
他觉得,鹤卿晚真真是女子的典范啊,身为皇贵妃,不辞辛劳的为皇后分忧,协理六宫。对已逝和懿皇后的孩子视若亲子,悉心照料。
试问,如今这世上哪位女子能把丈夫另一位妻子的孩子视若亲子呢?
“去告诉影,让他把那根百年的人参换成千年份的,还有之前本王收的那些珠宝首饰什么的,装一匣子送来。”
玄沧低声吩咐身边的白衣侍卫。
白衣侍卫有些语塞,但还是领命离开了。
这一边,鹤卿晚还有些虚弱,被宝珠和如音搀扶着走了出来。
一抬眸,就看到一张带着浅笑的俊脸。
楚王殿下不苟言笑?
“久闻皇贵妃娘娘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天幸。”楚王一改面对玄翊时的桀骜,对鹤卿晚态度异常的亲切。
鹤卿晚心里疑惑,面上还是要装上几分的,“王爷哪里话。”
“害,你既是皇弟的表妹,唤我一声皇兄即可。”
鹤卿晚这次听出来楚王的心思了。
她没应声,抬眸与楚王对视,语气也冷了几分,“皇兄今日回京,舟车劳顿不如先歇上几天。”
蹬鼻子上脸是她的被动。
既然确定了这楚王对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她自然要看看底线在哪。
“表妹说的是。”楚王站起来,藏蓝色的衣袖一挥,“陛下,本王就先告辞了。”
玄翊狐疑的看着楚王,他总觉得楚王态度转变的有些快,但又不知是因为什么。
说到底还是因为玄翊不喜欢鹤卿晚,他若是喜欢鹤卿晚,早在楚王说第一句话时情敌雷达就会响。
“皇兄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