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蕾奇诺阁下,请留步。”
听到女孩在喊自己,「仆人」没有继续往前走,停在原地等待后方的鹿祀追上来。
快步走到近前,鹿祀先是礼貌性地向她点头致礼,而后语气和缓地说起自己的来意。
“打扰你了。我想打听一下,上一任的「仆人」,如今正埋葬在哪里呢?”
阿蕾奇诺看了女孩一眼,没有立刻回答:“你打算做什么?”
“我还没想好。”
鹿祀软软地勾起一抹淡笑,实话实说之后,又平静地添上一句补充:“可能……会鞭尸吧。”
阿蕾奇诺:?
身形高挑的女子愣怔少顷,最终还是轻声报出一个地址。
那里是城外的一处雪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荒郊野岭。
“早去早回。另外……有空的话,来壁炉之家做客吧。”
“谢谢,我会的。”说话时,女孩的嘴角一直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礼貌微笑:“届时我会带着礼物登门拜访。”
阿蕾奇诺轻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两位执行官短暂并行了一段路,随后分道扬镳。
……
离开至冬前,鹿祀带着赞迪克去了一趟阿蕾奇诺那。
赞迪克怀中抱了一个约莫有半人多高的箱子。箱子看上去十分沉重,少年却没事人一般地迈着轻快的脚步,跟在女孩身后。
一场小小的茶会。桌上的气氛异常和谐,甚至偶有笑声。
直到茶水与点心少去大半,这场会面接近尾声,赞迪克才在鹿祀的示意下揭开了木箱的盖子。
看到所谓的“礼物”,阿蕾奇诺短暂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盒子里塞了一个人。还活着,尚有些微生息。
此时,这个人的四肢正在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蜷曲在躯干周边;并且四肢绵软干瘪,一看就是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机能。
除去好似已经没有骨架的四肢,箱中人的面容与躯干也枯槁得如同一具骷髅。
阿蕾奇诺能从骨相上看出这个人有些眼熟,已经算是眼力过人了。
鹿祀也不卖关子,温声介绍起了这个被放在箱子里的人。
“叶菲·雪奈茨维奇。对你来说,他应该算是……一条漏网之鱼?”
说起这个话题,女孩的语气依旧淡然从容:“他在稻妻妨碍我清点人手,我就顺手抓住给你带回来了。”
鹿祀又拿出一个灰蒙蒙的记忆方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里面是他所有和愚人众相关的记忆,我都已经整理好备份下来了。”
“不过……”女孩话锋一转,“为了避免记忆混淆,我的建议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他。”
“小赞已经处理过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到自家师父忽然提起自己,赞迪克下意识挺起了胸脯。活像一个受到老师夸奖的小朋友。
临走前,鹿祀忽然想起什么,十分认真地添上一句补充说明——
“对了,他应该没几个月的时间了,有什么想知道的抓紧问。”
“谢谢提醒,也谢谢你的礼物。”
阿蕾奇诺勾唇淡笑。用上了她和鹿祀相识以来最为和善的态度,温柔地向女孩道谢后,又表示会准备一份菲薄的回礼。
目送着两个色相不尽相同的淡蓝色背影,身形高挑的女子轻笑一声。
“兰丝洛,「隐士」……有趣。”
“看来,我之前对你有些误判啊。”
……
码头上停靠了一艘张扬的巨轮,其上属于愚人众的标志也如同它的外表一般嚣张。
踏上轮船时,鹿祀产生了一瞬的恍惚。
上次乘坐从至冬出发的游轮,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与她同行的人也是达达利亚来着……
这么说来,命运还真是……神奇啊。
“伙伴!”
而此时,满头橙发的青年正站在甲板上,大咧咧地和女孩打招呼。轻易便打断了后者的思绪。
鹿祀淡然一笑,缓步走上前去。
达达利亚的眉梢依旧带着活跃的笑意,语气却染上了些许幽怨:“怎么来得这么慢,我都快要被冻僵了。”
“抱歉,临出发前忽然想起一件事,所以去找公鸡要了几个人。”
“不过我好像并没有迟到吧?”温柔和善地解释完来迟的原因后,鹿祀又转手指了指船舱:“而且,如果你觉得冷的话,可以在里面等的。”
“没关系,一点小小的挑战而已。我的身体可是很不错的。”
公子一边随口应答着,一边探头探脑地朝女孩身后看去:“话说伙伴你要来的人呢?”
此时的鹿祀身后空空如也。
“在璃月。”女孩扬了扬手中的《职权转交确认书》,随意地解释了一句:“我到时候会亲自去接他们。”
达达利亚很快想起什么,默默地闭了嘴。
结果还没安静两秒就产生了新的问题:“等一下,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