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鬼门终于重开,贺渠从现实世界再次进入地府。
找到鬼王府时,只见到了一头白发的荆嫦。
荆嫦着素衣,鬼王府上下亦是挂满白绫。
再见到贺渠,她毫不意外,双手递上一个锦盒:“夫人,殿下让我将这个交给您。”
进入程演的书房,坐上那张他常坐的椅子,贺渠才打开以金丝楠木做成的锦盒。
里面有一封信,和一本剑谱。
【贺渠,近来可好?
抱歉,那日我只想看看你,不想三生丝竟如蛊如毒,我知你不想再见我,我便不再扰你,何曾想,思念如麦芽糖,黏丝成网,裹挟我、折磨我,却回甘无穷。
常想着,若我表明心意当如何?
可想象过于匮乏,只好埋于心底。
按照计划,你应已脱离无穷天堂,重回阳间。
余下之事莫再参与,菘蓝一辈子不曾做到之事,你也无需揽在身上。
我命数已尽,不入轮回,三生丝自可斩断,无需忧心。
程氏独门剑谱赠予夫人,愿夫人往后诸事皆宜,平安喜乐。
程演书】
豆大的泪珠将信纸氤湿,贺渠抬手攥住心口,那儿一抽一抽疼得厉害。
寥寥几段文字,程演在末尾才敢称他一句夫人,仿佛生怕他会不高兴,但私心还是战胜了理智。
那一个月里程演绝对来见过他,否则不会知道他在研究他的剑招,便也不会留下一本剑谱。
可他们竟然就这么错过,最后一面即是分别。
倘若当初他没有说出那个“滚”字,是否一切就会不同?
师父说自己25岁有劫,程演说他自己命数已尽,如今他好好活着,程演却再无轮回。
难道他们二人便只能活一个?
贺渠攥着剑谱,力道却轻得生怕将其弄皱。
再后来,贺渠进了鬼王墓,便再未离开。
彼时,程演与贺渠一路回到道观,贺渠与他说着往事。
“我很早就在死者回音里看到过我的死亡,杀我的是一把剑,那个人的脸我一直记着。
直到我亲眼见到,见到你的脸,你的剑,那个死亡画面让我不得不重视。
我一直对你保持距离,尽量不与你交恶。
即使爱上你,也不敢走近。
我没想到,在你遇险时我会毫不犹豫踏入曝天阵。
如果最后是我死在你之前,那么是不是你就能活下来?
直到你死在我面前,我回到了现实世界,我才知道那个死亡画面是假的。
我将自己锁在地府,我为你守陵,我还期盼着我死亡的那一幕出现。
很久很久之后,那个画面成真了。
我与另一个世界的你相遇,三生丝重新出现,我知道,我们的缘分还没尽。”
贺渠抬头,吻上程演的唇。
程演勾住他的腰,往上一提,轻松将人抱起来,一路亲吻着回了房。
衣物落了一地。
见过了上一世的遗憾,此刻似乎只有极致的爱欲,抵死缠绵才能将那颗飘忽不定的心安回原处。
贺渠双手勾着程演脖颈,锁骨泛上一抹诱人的粉白,勾得人俯身留下好几个草莓。
“上一世你的技术真的很烂。”贺渠被勾起了不太美好的回忆。
程演蹙起眉,干脆耍赖,“我不管,我不记得就不是我。”
贺渠笑了一声,却没有力气再说话。
云层遮去月亮,遮不住一室旖旎。
翌日一早,程演就缠着贺渠起来练剑了。
他说:“这一世怎么也得弥补遗憾吧。”
贺渠困顿的神色散去,“你都……知道了?”
他不让他看后面的记忆,但他还是看了。
所以知道上一世程演根本没教他练剑,只是给了一本剑谱,他在墓里反复研习。
程演点点头,亲了他一口,眸光缱绻:“让夫人久等了。”
贺渠抹了抹脸上的口水,举起剑,“那好,出剑。”
切磋过后,两人坐在一块儿吃早餐。
“地府暂时不用操心,平等王和其余几位王不会坐视不理。”程演说。
“那我们?”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贺渠拿出关机已久的手环,在“关关过”群聊里发出一条消息:干一票大的,成了脱离无穷天堂,输了死,来不来?
过了一会儿,群里另外两人陆续回复。
初榆:来。
陆明煦:早就腻了这破游戏了,干他!
为了避免离开太久,导致道观真的易主,两人找了人暂看道观,才再次进入无穷天堂。
回到程演的小店,陆明煦和初榆已经在了。
“介绍一下,这是程演,也是这家店的老板。”说着,贺渠转过头看向程演,“这是陆明煦,初榆,你知道的。”
互相道了好,四人坐下来商量进入哪一个副本。
这个副本需要方便搞事,还不能难度太大,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