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到了。”
汽车停下,前方传来亲兵的声音。
齐铁嘴这才收回神思,淡笑道:“麻烦你了。”
亲兵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道:“八爷您这说的哪里的话,小的能给您开车,这才叫三生有幸,祖宗保佑呢!”
说着,他便快速打开车门,跨步下车,来到齐铁嘴这一侧,恭敬地给打开了车门,还细心地抬手挡住车檐:“八爷,您小心头。”
齐铁嘴看着这小子一脸谄媚的模样,眼底露出一丝无语。
下车后,他抬眸看了看天,俨然有些沉,好似要下雪,斜睨了眼身侧亲兵脸上的谄媚,话里带了一丝调侃,问道:“行了,你小子这一天跟个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似的,有什么事要求你八爷?”
亲兵见他开口,眼睛都要笑弯了,有些羞赧挠了挠头:“不瞒八爷您说,小的确实有事想求八爷您......您能不能给小的算算姻缘......”
齐铁嘴听后,眉梢微挑,看了看他的额心,眉目,又看了看他一脸期待的神情,抬手到嘴边,虚咳了声:“那个你还小,最近遇到什么,都做不得数,别太当真......”
撂下这一句话后,他便转身朝着巷子尽头的香堂里走去。
独留亲兵满脸迷茫的看着他的背影......
做不得数?别太当真?
八爷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与霍家姑娘不成吗?
呜呜呜......
......
齐铁嘴回了香堂后,没功夫搭理招笑的伙计,一头埋入书房,翻阅古籍寻找起来。
当初从矿山出来时,不光小落儿昏迷不醒,还有红中和陈皮。
但光从面容上看,小落儿就像是陷入沉睡,眉眼间很是祥和宁静。
红中与陈皮则像是陷入梦魇,眉头紧锁,有时更会陡然狰狞,身躯抖动。
加上佛爷所讲述的身处异界遇到的事情,红中与陈皮当时虽不在同一个空间,但却同时攻击两位佛爷,显然是受到了“祂”的影响。
后来两人被二月红带回红府派人照料,他去占卜一卦,窥得转机,遂用三支金针入穴,强行唤醒红中。
再然后他便离去,红中与陈皮独处一室,等二月红再进入时,只见已经苏醒的陈皮抱着七窍流血的红中,满脸惊悚与无措。
红中身躯就此成了一具空窍,三魂七魄不知所踪。
在前两日陈皮多次上门求他,他只能避而不见。
因为他知晓转机未至,非人力能改。
可他没想到红中会在第三日回魂,更没想到小落儿也会在同一日苏醒。
这些时日他已经翻阅大量古籍,寻找穷奇的记载,然唯有山海经与一篇乱野时期有所记载,其余皆是民间传说。
但这些都与矿山大墓里的壁画记载不符。
他算不出小落儿眉心被“祂”留下的那颗血痣会产生什么影响,也寻不到这两件事的关联。
红中如今魂虽归体,但却神智受损,与婴孩无异,也问不出结果......
书房中的古籍被翻的凌乱,由于天阴,光线越发晦暗,只得早早点上烛台。
在这飞速流逝的时间里,齐铁嘴没有丝毫察觉外界的变化。
月光摇曳着白,刺骨的寒风席卷天穹落下的星星点点的雪花,吹动着房檐下挂着的灯笼,里面的烛芯被倒流的灯油激得爆开一个火花,明明灭灭。
檐铃也被吹得震荡,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响声,扰得人心神不静。
齐铁嘴也被这檐铃声惊醒,这才发觉天早已黑沉,他将手里的古籍放下,取下眼镜,紧闭了下泛酸的眼,捏了捏眉心。
他靠在椅子上,往后伸了下腰:“唉!天都这前了?爷这腰都有些酸了!”
然他话音刚落下,屋门便被推开了。
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手里拎着食盒,浑身卷携着冷气走了进来。
齐铁嘴难免有些惊讶,他起身来到这人身旁,拍了拍他肩上雪,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书房内热气很足,一下子就将张日山眉毛和眼睫上挂着的细碎飘雪融化,他眉眼含笑看着给他掸雪的人,温沉道:“天冷路滑,八爷您未归,我岂能不来寻您?”
齐铁嘴对上他明亮的俊眸,一股暖流从心底迸发而出,扰乱了他的心跳,一下比一下重,耳膜都被震得听不见旁的声响。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重新坐回桌案后,面前的古籍都被利落地收整好,归类摞在一旁,重新覆在桌案上的是色香味俱全的,还冒着汩汩热气的菜肴。
很快他的手里便被塞进一双筷子。
“八爷,您怎么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可是累着了?”张日山单膝跪在他身侧,抬头看着他。
哪怕外面寒风有多刺骨呼啸,屋内始终一片温暖明光。
齐铁嘴垂眸看着张日山被烛光映照出的更加明朗的下颌线,用指腹从他的脖颈开始往上轻抚,在碰到硕大的凸起时,指腹描绘其形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