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散了，肺部、肝部，以及肠胃，甚至头颅内，都有肿块的痕迹。”医生翻看着片子，摇着头说：“我不该刺激病人，但是这种情况，以当前医疗水平已经没有可能治好！”
    闻言，早有心理准备的李醒，脸上表情并无太大变化。
    发现得太晚了。
    一个月前，原本身体健康的他，突然开始食欲减退，整个人也日渐消瘦。胃部总是隐隐作痛，一检查，年纪轻轻的，竟然得了癌症。
    还是晚期。
    父母拿出半辈子的积蓄，听从医生的建议，给他做了放化疗。
    结果还没出来。
    准确的说，是还没有告知他父母：他是自己偷偷拍了片子，过来找主治医师询问情况，尽管这样做并没有任何意义。
    “但在医疗之外，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医生突然说。
    这让李醒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面前的这个医生，姓白，是他的主治医师。
    也是第三医院里，作为招牌的医生，相片都挂在医院大门口。
    但是很奇怪，住院治疗的这段时间，李醒从来没有见过他给别的病人治疗，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
    摆弄一些跟死人沾边，却不是医院里该有的东西。
    比如纸钱、寿衣，以及……骨灰盒！
    他很迷信，办公室里，都放着一尊驱邪的“钟馗”像。
    偶尔聊天的时候，也明确说过，这个世界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对于这，李醒一开始只是觉得他迷信，也没在意。
    但是现在看来，也许是个套路？
    谎称有办法治疗，利用迷信和病人的求生心理，骗取钱财？
    可这段时间的接触，李醒又觉得他不像是那样的人。
    如果愿意，白医生完全可以接诊很多有钱的病人，赚到李醒父母十辈子都难有的巨款，会自降身份骗他一个穷人吗？
    “什么办法？”李醒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
    如果能活着，谁又想死？
    父母就自己一个儿子，大学刚毕业，连女朋友都没有，一旦死了，老李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算是饮鸩止渴吧！”白医生沉吟了一下，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说：“医院后面有一栋老楼，民国时期修建的，倒塌了一半，但是一直没有拆除。老楼的正厅里，有个泥土堆砌的灵堂，正中心陈列着一口黑棺——如果你敢在今天午夜的时候进去，摸一下那口棺材，我就告诉你方法！”
    这番话，让李醒一怔。
    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想要利用自己去拿什么东西。
    却没想到，只是摸一下就行。
    这么简单的事情，是个人，就能完成吧？
    “记住，只能午夜十二点之后，一点之前去摸，不能早，也不能晚。”白医生说完，不再多言，低头把玩起了一个镶着金边的骨灰盒。
    一边把玩，还一边嘀咕。
    “好想打开看看，可是，真的不敢啊！”
    ……
    回到病房，躺在床上，李醒思索起了白医生的话。
    说实话，白医生这个医院“头牌”确实古怪：正常来说，就算不屑接待一般病人，医院既然请他来坐镇，也不可能一直让他闲着吧？
    但白医生却很闲，甚至，根本就不做事。
    从正常人的角度，解释不清楚。
    但如果换到“白医生”偶尔闲聊时，隐隐透露的那个奇怪角度，其实可以解释得通：他是在医院坐镇的，不出事的时候，并不需要工作。
    只有出现不寻常的事情时，才需要他出手去解决。
    这个不寻常的事，便是通常所说的“闹鬼”：他的职责根本不是看病，而是坐镇医院，负责处理医院可能出现的“脏东西”！
    相片挂在大门口，也不是告诉别人他在坐诊，而是告诉某些人，他在这里“坐镇”。
    “难不成，这个世上真的有鬼怪那种东西？”
    李醒心里生出了一股希望。
    如果真有，说不定，能治愈已经扩散的癌症！
    但很快，看到医院后面破旧的老楼，他又皱起了眉头。
    那里也是三院的地。
    由于地理位置跟医疗水平的优越，三院在众多医院里，可谓是“出类拔萃”，油水相当的足，正常来说不太可能允许一栋废弃老楼存在。
    特别还是倒塌了半截的那种。
    理应拆了重建。
    毕竟，多盖一栋病房，能增添许多收入。
    他可是亲眼看到，很多人病床都排列到了走廊，还有很多人没地方安排，住不上院。
    可是，老楼就在那里。
    “是不想拆，还是……拆不得？”
    没人能回答他。
    唯一可能知道点什么的白医生，还要他摸了老楼里的“黑棺”之后，才愿意讲其它东西。但如果，老楼真的存在什么灵异的话，半夜十二点去摸里面的棺材，怕是不太妙吧？
    尽管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可要他半夜过去，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