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死死的抱着季淮安,脸埋在他胸前哭着说“淮安,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边说整个人的身体都颤抖起来 。
没人知道,纪淮安得知齐王派人去控制慈宁宫的时候他有多害怕 ,在看到宫门口那些血迹的时候 ,他的心口一阵阵发冷 ,直到抱住姜柔的那一刻 他的心仿佛才落回到实处 。
他一身戎装还未换下,便急着来到了慈宁宫 ,姜柔从他怀里退出来 ,神色担忧的说道 “你可有受伤 ”。
说着便抓着季淮安的胳膊,将他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一番 ,看着他这副焦急的样子季淮安微微一笑 ,朝着他安抚道“阿柔莫慌,我没受伤 ”。
姜柔显然不相信,她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抽噎着说道“你在骗我,没受伤,身上的血哪里来的,你流了那么多血 ”。
季淮安身着白色锦袍,胸口和裙摆处沾染了鲜血,看起来倒是十分瘆人,姜柔急着便想要拉他去见宁希。
季淮安止住她的动作,朝姜柔解释了一番 “阿柔莫慌,这些不是我的血 ,是打斗期间不小心沾上了其他人的血 ”。
姜柔闻言又细查看了一番,发现果然如他所说一般 ,脸上的神色逐渐的放缓 ,然后朝季淮安问道“皇上他如何了 ,你可以见到外祖母”。
听到她提起承安帝,季淮安脸上的神色落寞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道“舅舅他现在无事,此番只是我与他设的局 ,为的便是将狼子野心的齐王引入局中 ”。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可是季淮安脸上就没有了笑容,他搂着姜柔声音闷闷道“虽然此番是作戏,但是舅舅的身体却是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
姜柔知道承安帝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便也只是安静的陪着她 ,朝着他道“这次多亏了崔姐姐,若不是她”,后面的话姜柔没有说出,季淮安却知道他的意思 。
季淮安闻言将姜柔搂紧了几分 ,他的内心十分的自责 ,他好像总是让姜柔受伤 。
齐王谋反不成 ,被吃褫夺封号贬为数人关押在大牢中 ,支持齐王一脉的人 ,该贬的贬,该罚的罚,该抄家的抄家。
一夜之间,京城内数家被抄 ,仁爱的帝王首次发怒 ,倒是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老实了不少 。
若说齐王倒霉最高兴的人是谁,那便是太子 ,那日齐王逼宫,他也在现场 ,也是他这么多年来最耻辱的一次, 只记得齐王将剑他架在他的肩头,逼着他下跪求饶 。
想起当时的情形 ,太子仍咬牙切齿 恨不得啖起肉饮起血 ,齐王一倒霉,他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天牢,想要羞辱回去 。
太子命人押着齐王 ,他将脚踩在挣扎不停的齐王头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眼神轻蔑,语气嘲讽道“这丧家之犬的味道,你可要好好尝一尝 ,要不你学两声狗叫,孤大发慈悲便放了你”。
齐王被压着 ,倒是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他朝太子吐了一口“我呸 ,要不是你有一个好的太子妃,你今天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
太子知道他指的是何,脸色微变 ,狠狠的踩了他的脸,然后朝天牢外走去,临走前还吩咐到好好照顾的这个皇帝 。
皇上未下旨之前,不能擅自对犯人施加惩罚,但是狱史掂了掂刚才太子给他的钱袋 ,朝着关押齐王的大牢中走去 。
让齐王身上有伤他是不敢的 ,但是在这个地方,有远比身上的伤更让人难受的东西。
得知皇帝未死的时候,太后喜极而泣的,但是在看到病床上那瘦骨如柴的皇帝的时候,她的心中又产生了一种悲哀 ,活着何不是对皇帝的一种惩罚呢 。
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文淑自然也进了宫 ,然后就发现了一同站在殿外的姜柔和季淮安两人 。
姜柔率先发现了她,朝着文淑行了一礼“参见长公主殿下”,季怀安见状也跟着姜柔一起请安 。
见状文淑心中产生一种悲哀 ,她看着垂手向他请安的季淮安,久久未有言语 ,姜柔一直保持着请安的动作 ,时间长了身体难免支撑不住 。
季淮安稳住了姜柔晃动的身体,朝文淑长公主道“公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文淑回过神来便看到了 还在维持着请安动作的两人 ,有心想解释,但是边看到季淮安却带着姜柔离开了原地 。
文淑走进内室的时候,看到龙床上的承安帝险些痛哭出声 ,她的记忆中 皇兄永远是她坚强的后盾 ,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不知何时变成了现在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样子 。
文淑强忍着泪意来到了床前,察觉到有人前来,承安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文淑的时候 ,他朝着文书缓缓扬起唇角 。
这下文淑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她伏在承安帝身上痛哭 ,承安帝也像小时候一般轻轻的摸着她的头 。
然后艰涩出声“珍儿,淮安是个好孩子 ,是你对不住他 ,日后莫要怪他狠心 ,他那媳妇儿也是个好的 ,定然和你的性格合得来” 。
承安帝顿了顿继续道“我走后,母后身边只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