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惊天劈雷,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
胡芳先看了看自己的爹,见对方点头,这才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秦昭。
爹爹说遇到的贵人,竟然是郡主。
她见到郡主了?
成学有为了让秦昭有面子,又拿出自己的官威出来吼道:“面见郡主之颜,还不跪下?”
胡芳有点发愣,押着自己的几个侍卫也面面相觑。直到四周百姓被这名头唬住,一片片的跪了下去。他们这才有点迷茫的跟着跪下。
唯有雷楚仍旧站着,说实话他一直蜗居在广陵,从未见过比知府还要大的官。
如今恍惚见到,总感觉自己在做梦。
秦昭看他:“你为何不跪?”
雷楚如大梦初醒一般,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他还是知道轻重的,明白郡主的含义代表着什么,他只是没想到胡老三居然真傍上了贵人。
雷楚嘴唇发白,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
但是就算是郡主,应该也忌惮自己府内的钱财,想到这里,雷楚又没那么害怕了。
胡芳还在一旁挣扎,秦昭过去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露出了她被捆得泛青的手腕。
嘴里的抹布被拿了出来,胡芳直直的跪下,对着秦昭磕头:“求郡主做主为草民做主,雷府坏事做尽,欺压少女,鱼肉百姓。恳请郡主还我们广陵百姓一个公道。”
她说得语无伦次,秦昭却已经明白她心中的凄苦。
生活在如此富饶的土地,本该富庶一生,然而当官的不作为,富商压榨百姓,他们心中有苦难诉苦,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宣泄口,自然要用尽全力去求。
秦昭将她扶起来:“我已经知道了,不会不管的,你无需如此。”
雷楚脸色一白,目光死死的瞪着胡芳。
楼上的成学有膝盖也是软的,被鲁烽扶着下了酒楼。
雷楚还想说什么,秦昭却淡淡摆了摆手:“将人捆起来吧,如何捆这姑娘的,就如何捆他,将人全部带走。”
雷楚哪知道她真敢如此,连忙挣扎:“我雷府是广陵首富,你们敢如此对我,我爹不会不管的!”
秦昭嗤笑一声:“广陵首富?不值一提。”
说罢她抬手,让那些百姓起身:“你们无需跪我,是朝廷未监管好此处,让各位受苦了,今日我既然来了此处,一定会如实上报,让你们脱离苦海。”
起身的百姓老泪纵横,他们在广陵生活了一辈子,不愿离开自己的根,就盼着哪天能有人能为他们做主,如今这天终于来了,他们如何能不激动?
正巧那大夫也为妇人看完了伤,秦昭看向胡游。
胡游先是观察了自己的女儿,见对方没有受到伤害,这才松了口气。
“小姐,这妇人没有大碍,就是劳苦多年,又被踢了几脚,伤了身体。”
秦昭这才点头,让胡游给了银两,又找人将她送了回去。
成学有跟在几人身后大气不敢喘,生怕自己被牵连丢了官。
酒楼的饭菜还未开动,秦昭让人将雷楚带到府衙内关着,剩下的人继续去酒楼吃饭。
胡游父女重逢,有不少话要说,鲁烽在旁边羡慕坏了,他回到广陵后还没有回去看过,因此秦昭给他批了假,让他回去与自己的亲人团聚。
胡芳先是看了一眼成学有,小声问道:“郡主若是走了,成大人今日没有帮雷府救下雷楚,只怕雷府不会善罢甘休。”
成学有哪能不知道这些,他心里苦啊,但当着秦昭的面也不敢说。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郡主并未表露出半分情绪,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将雷楚说的话记在自己心里。
现在只要郡主有何举动,他都心里发毛。
秦昭倒是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对着成学有道:“成大人,干坐着做什么,动筷啊?”
成学有手腕颤抖,擦着汗去夹菜,夹了半天没夹起来。
秦昭也没管他,笑眯眯的对胡芳道:“别怕,我走之前,必然会将一切处理完的。”
胡芳一怔,心中对秦昭莫名生出几分好感。
胡游乐呵呵的拍了拍自己的女儿:“别怕,爹回来了,绝不会再叫你被人欺负去的。”
一顿饭吃完,成学有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吃东西,反正一点也感觉不到饿,只有一股死到临头之感。
秦昭看他浑身颤抖,嘴唇发白,哂笑一声:,却什么也没说。
倒是对方不知道为何,明明打心底里畏惧自己,但还是垂死挣扎一般想为自己挣个结果。
他犹犹豫豫的叫住已经打算离开的秦昭,问道:“不知郡主接下来是如何打算?”
“怎么?你有何想法?”秦昭反问。
成学有擦了擦额头的汗,连忙道:“不敢,只是雷府在我广陵是首富,家中雇佣了打手,使银子还能让江湖的人帮忙,不是寻常人可以比的,若是招惹到他们,只怕最后闹得不好看,那雷楚是雷府独子,雷府一贯溺爱,若郡主动了他,便是与雷府公然叫板......”
“江湖人?”秦昭饶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