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就看看,我就不信农翔厂的刀片能比沃土的强到哪去!”牛志明心里憋着一股火,自家战友厂的刀片在这场比拼中显得有些技不如人。尽管600亩的达标任务已完成,但苗春凤轻轻松松地玩了个小花招,就让牛志明倍感压力,这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五味杂陈。
面对苗春凤的质疑,祝大海却毫不争执,只是一直点头说:“咱们厂这刀片可是我侄女亲手把关,一片片精心处理的。你们别急,到底是的啥样的地,咱们到地头儿一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俩人一路争论不休,硬是让正在耕地的耕整机停了下来。机器从地里拖出来,搁在路边,等着他三人来做个鉴定。三人走到耕整机旁,盯着技术员问道:“哎,啥情况啊,给我们介绍一下呗。”
“好的!”技术员答应得挺爽快,迈步上前,指着刀片的位置说:“各位来瞧瞧,这就是上次你们让我做试验的耕整机,刀片上用了两种品牌。试验总共耕了722亩地,其中一组刀片的刃口已经磨损得厉害,甚至有的地方都断了,没法再用啦。”
“听见没,听见没,咱这可是耕了整整722亩!”牛志明瞪大了眼睛,得意的看着苗春凤,活像个只斗鸡。
苗春凤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走过去,目光聚焦在耕整机上的刀片上,问技术员:“你们这试验的地块和其他地有啥区别呀?”
技术员摆摆手:“没啥区别的。”
“喏,这可不是啥软地,就是普通的地!”牛志明像是抓到了把柄,准备乘胜追击。
苗春凤说:“牛志明,你得意啥,你来看看,你们的刀片磨得都没刃了,人家的刀片还好好地呢,你们跟人家比就是差远了。我估计啊,这是我们的技术员水平高,刀片磨损少。要是都用农翔厂的刀片,说不定能耕近千亩呢。”
“你就吹吧!”牛志明一边说,一边走过去,也俯身看了看两种刀片。确实,其中一种刀片的刃已经磨秃了,到了需要更换的地步。而另一组刀片虽然也有磨损,但程度明显轻多了,还能继续用,按他的经验看,起码还能用一百亩。
“老苗,你有点常识没有,就这样的刀片,最多再耕50亩,肯定就全磨没了,寿命顶天了也就800亩,还什么近千亩,你可真能吹啊。”牛志明故作不屑地说道。
“就算800亩,也比你们这600亩强。”这么多年经验苗春凤当然看得出这刀片还有多长时间的寿命,她心里有底,脸上却保持着平静。牛志明总是喜欢在这种细节上较真,技术上的优势不是靠嘴巴就能否认的。
“沃土的是722亩好不好?”牛志明皱着眉头竭力争辩道。
技术员走上前来,奇怪地看着像斗鸡一样的两人,笑着说道:“不好意思,二位领导,能听我把话讲清楚吗?”
“你要说啥?苗春凤一头雾水地转过头来,好奇地问道。
祝大海听了这话,略一思索,紧接着突然反应过来,他也不顾地头上脏,蹲下身子,用单手去使劲儿地擦拭着旋耕刀片上的泥巴。一片、两片、三片……当他擦到第五片时,不由得笑着将牛志明拉过来看。
牛志明还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手看了一下,然后自己又擦开泥土看了一片,然后哈哈狂笑起来了:“哈哈哈哈,老子太tm高兴了,苗春凤,你也有今天啊!”
“啥意思?”苗春凤被牛志明的笑整得有点懵,她跟着牛志明弯下腰,探头一瞧,顿时眼睛都直了。哈哈,那些还没被磨秃的刀片上,清清楚楚印着沃土厂的标记,而被磨秃的那些刀片,才是农翔厂的刀片。
祝大海高兴地一拍大腿,“咱们沃土厂的刀片处理过程,那可是有高手指导的,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苗经理,你看咱们这刀片最少还能耕个一百多亩,这可不就是国内大厂的水准嘛!”
牛志明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看来还是咱们沃土的刀片耐用啊!什么一百亩啊,最起码还能用两百亩好不好!苗春凤,这次你输得心服口服了吧!\"他前面50亩的话音才刚落,现在便毫不犹豫地将刚才那句话抛诸脑后,接着口若悬河地谈论起了两百多亩的虚数。
苗春凤瞪大了眼睛,“你刚才自己说的50亩,现在转头就成了两百亩,你咋也好意思说?”
牛志明小人得志般拍了拍苗春凤的肩膀:“就算是50亩,我们也有近800亩了,比农翔厂的600亩可强多了……”
“人家是722亩!”苗春凤脸色变了又变,咬着嘴唇硬撑道。
祝大海瞥了一眼两位经理,他们的年龄加起来快八十了,居然还为了一点数据争论得脸红脖子粗,这场景就像两个老小孩在争夺糖果,让人忍俊不禁,笑得他肚子都要疼了。
玩笑归玩笑,沃土厂的刀片寿命可是超过了600亩,而且在对比试验中还打败了曾经的劲敌农翔厂的刀片。
苗春凤愿赌服输,她和祝大海重新坐下来,商量后续的合作事宜。虽然在一些细节上还存在分歧,但双方都表现出极大的诚意和合作意愿。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后达成协议:两万片刀片,三块五一片,年前付清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