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的极为漫长,云忆每天都在盼着天黑,盼着天明,传音使发了几百只,也收到了几百只。
一个月后,已是深秋,玉妃娘娘身上的跟踪咒突然又有了反应。
这一刻云忆和钟离幻等了好久了。
当初他拿到玉妃娘娘的书信依然没有撤掉跟踪咒,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夜阑人静,四野无声。
幻龙城外的幽癖山野里,玉妃娘娘打扮平常,金钗步摇都没有,如墨的长发及腰铺在后背,简单的紧腰服好像一位江湖侠女,眉心的花钿承托的她高贵冷艳。
“师父,梦大人已经被君王流放了。”
站在他对面的半老男人正是药王,他面色凌厉:“流放?他是如何被君王发现的?”
“不知。”
“不知?连你也要背叛我?”一个耳光重重落在了玉妃娘娘的脸上,一个趔趄,她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玉妃娘娘并没有哭,也没有难过,捂着脸站了起来。
“我没有背叛师父。”
药王怒目圆睁,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没有?你身上的香味怎么没有了?还说没有?你是不是看上那个软弱无能的昏君了,啊?”
玉妃娘娘被一把推倒在了地上,她很冷静,没有反抗也没有哭泣:“师父,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想拯救你......”
偷偷藏在一棵树上的云忆和钟离幻心中一惊,想必他们能够顺利逮捕梦书雨一定是玉妃娘娘帮忙了,那书信应该是玉妃娘娘伪造的,药王并不知情。
药王哈哈大笑了,笑的极度讽刺:“拯救我?你拿什么拯救我?你一个青楼娼\/妇,你也妄想拯救我?你以为你做了几天娘娘真的就是冰清玉洁了吗?”
玉妃娘娘并没有生气,这样的辱骂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习惯了:“我知道,我肮脏我下贱,我从不敢奢望师父能够喜欢上我,哪怕看我一眼。”
云忆钟离幻:“......”
药王轻蔑的笑了:“知道就好,所以把你这颗心收好了,把你的身份记住了,你是......娼\/妇!”
玉妃心头血在滴,滴久了她以为会麻木,可是并没有,她还是很疼,只是学会了隐忍,就像她曾经在第一楼里接待客人一样,她学会了微笑,如今,她也学会了不流泪。
“师父,求你放过你自己吧!君王虽然奢侈又贪色,但是他心底仁厚,缥缈峰有寒竹倾君你根本灭不了,虚魔宫有鬼兰魔神,他仙术超群,你没有胜算,师父,真正的鬼兰魔神已经逃出去了,他们会联合起来,你寡不敌众。”
药王怒了,又一个耳光抡了过去:“你说谁仁厚?你是被他的脸蒙蔽了吗?怪不得你身上的味道不见了,你是舍不得他死是吗?啊?”
玉妃捂着脸,嘴角微微渗出了血:“我没有舍不得,我只是不想让师父徒增罪孽,师父,您就收手吧,我会一直陪着你......只做一个徒弟。”
云忆看了一眼钟离幻,心想又一个痴情错付的女子啊。
药王笑道:“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等我成了这三界第一霸主之后,我要扒了钟离幻的皮,然后会给你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的。”
云忆心里一抽,他还在觊觎这钟离幻的脸,痴人说梦,他想飞出了拧断他的脖子,钟离幻拉住了。
玉妃道:“师父,您为什么一定要那张脸呢?没有人说您难看,从始至终都是您自己觉得而已!”
“哈哈哈,我只是讨厌好看的人,比如寒竹倾君,比如鬼兰魔神,比如......龙佐麟。”他冷森的眼神里全是恨意,一字一字的磨了出来。
“师父,求你放过他们放过自己吧!你不会成功的。”
药王不耐烦了:“好了,你不用再回皇宫了,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吧,龙佐麟的命,我要定了,那把龙椅,我也一定要夺回来!”
闻言,云忆和钟离幻都诧异了,夺回来?难道药王是......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君王?”云忆低声细语。
他一身玄金袍服,修身而束,长长的头发被金色发冠拢起,金冠两边垂下丝质冠带,脸上的病态也消失了很多。
玉妃显然不知道君王会跟踪她,一时茫然无措,她此刻像被扒了外衣的良家妇女,羞愧难当。
“君王,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君王冷道:“和你一起。”
云忆心想,他们再不现身,君王恐怕要吃亏了。
于是他们俩眼神一对,轻飘飘的落在了君王身边。
药王笑道:“好啊!既然都来了!”
君王心中醋意和怒火在翻腾,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让他现在只想宰了玉妃娘娘。
“告诉本君,这个人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君王在极力的压制着,天子之妃,竟然私会情人,这让君王的颜面扫尽。
玉妃娘娘低着头不出声,一女夹在了两个男人之间,她羞耻透顶。
药王得意的一笑:“她是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