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鹿区议会通过有产税率,完全在朱由检的预料内。
在这个皇权还高高在上的时代,一位皇帝愿意和民众对话,带来的效果是后世无法想象的。
这还只是他派高时明做代表,自己没有过去。
如果他亲临涿鹿区,估计连会都不用开。那些议员只会恭敬地跪在地上,表示皇帝说什么是什么——
这些连官员都不敢反抗的议员,只有等将来习惯后,才会壮起胆子,用手中的权力争夺权益。
朱由检就是利用这种现状,挟持民意威逼朝堂大臣,强行通过了有产税。
他相信,在涿鹿区的消息传来后,有产税和限田限租的旨意没有人敢封驳。
否则就是和民意过不去,被民间视为奸臣。
皇帝罢免奸臣,自然会人人叫好,没有人会为他们叫屈。
所以,朱由检在收到涿鹿区议会的消息后,立刻吩咐黄立极,起草诏书颁布。
这份诏书,是在朝会通过后,皇帝命内阁大学士草拟、并且亲自批红,政务院户部认可、大理院户科通过、而且还盖上了国会筹办处的印信——
可以说一切合规,拥有完全的法律效力。
未来若想推翻,也需要这么一套流程。不会因为某个官员反对,就丧失法律效力。
但是朱由检为了稳妥,决定先在顺天府实行,给其它地方几年缓冲时间,以后再严格要求。
京城执行的人选,自然是兼任顺天府丞的司农寺卿郭允厚。朱由检让他从田产税开始,对超级有产者征税。
郭允厚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卸任太府寺卿后,还有收税上的麻烦事。
他之前就是觉得征税太难,所以在司农寺从太府寺分立后,选择担任司农寺卿。
没想到皇帝让他兼任了顺天府丞,仍旧要负责顺天府的征税。
不过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退缩。他只能纠集户部和太府寺的机构,联合征收有产税。
同时,他还指出一点,那就是京城有很多皇庄和贵族庄田,这些都没有确定税率,请求皇帝确认。
朱由检听到郭允厚的请求,冷冷盯了他几眼,不知这是他本人的想法,还是被人指点想将自己这个皇帝的军。
在有产税的事情上得罪了大部分朝堂大臣后,朱由检需要依靠的,自然是京城的勋贵。
这些人平时看着不显眼,却毕竟掌握着京营。万一发生不忍言的事情,朱由检能利用他们平叛。
所以即使觉得要对贵族征收有产税,朱由检也不可能在这时候征收。
之前制定有产税时,他就把贵族和世官单独摘出来。
此时面对郭允厚的请求,朱由检思索之后,缓缓道:
“依法纳税,是所有大明国人的责任。”
“朕作为大明皇帝,当为所有国人表率。”
“传旨,一切皇庄庄田,同爵田世业田一样缴纳十一税。”
“并且要执行限租政策,最高收取五成租税、每亩最高一石。”
用自己主动纳税的方式,带动贵族纳税。
如果贵族中还有人不满,只能说他们不配与国同戚。
朱由检在将来形势稳定后,会让那些被迫纳税的大臣好好修理他们。
郭允厚万万没有想到皇帝如此回答,这让他真正认识到了,皇帝收税的决心:
为了向贵族和官员征税,皇帝连皇庄都规定要纳税了。
如果还有人偷税漏税,那就是和皇帝过不去。
皇帝这样的身份都让皇庄交税了,你们是什么身份,胆敢偷税漏税?
郭允厚想到这点后,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知道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事。
皇帝都如此表态了,如果户部征不好税,人们只会说户部官员无能,而不会去怪皇帝。
但是皇庄的税哪有那么好收?
那可是宫中太监的自留地,他们若去收税,说不定就得罪了什么人。
如果有太监应景的时候在皇帝面前进谗言,负责征税的官员会吃不了兜着走。
郭允厚想起这是自己主动提议的,就恨不得把刚才的话收回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皇帝让户部向皇庄收税。
这让他只能扭捏道:
“皇庄是陛下所有,户部怎么能收税呢?”
“臣以为可让内府监收取,直接存入内库。”
已经下决心作为纳税表率,朱由检怎会退缩?
更何况他对皇庄的管理也不放心,正好在户部收税时清查一遍。
说不定皇庄剩下的收益,还会高于现在。
所以他坚定道:
“皇庄说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