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明?但说无妨。”萧易寒也不再作弄桑凌音,正正经经地与她交谈正事。
“你不觉得事情太过于顺利了吗?我总觉得这中间还牵扯些什么。”
萧易寒看着账目的名单,给出桑凌音一个惊人的回答:“有人在纵容他如此。”
“纵容?”桑凌音不解,当今世上能放任皇后娘娘纵容的人,那只有一个,就是当今圣上啊。
“对,就是纵容,我想你心中也想到是谁,但这也只是猜测,具体如何,我还要深入去查。”
桑凌音当然不敢说出这个名字,那不仅仅是当今圣上,也是萧易寒的父皇,事情在没弄清楚前,她怎可对萧易寒的亲人大不敬。
二人陷入了沉默,久久都没有说话,房间内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窗外秋风飒飒,杨柳窣窣。
桑凌音低垂着眸,瞧着面前的桂花茶,白烟袅袅,花香扑鼻。
“我还有……”\/“我……”两个人异口同声开口,又因听到对方的声音停了下来。
“你先说。”桑凌音说道。
萧易寒抬了抬手:“你先说。”
桑凌音抿了抿唇瓣,瑰丽的眸子看着萧易寒:“其实我来府上,还有另一件事情。”
萧易寒等着桑凌音继续说。
“三日后心慈公主就会到访。”
“嗯。”
桑凌音沉了沉语气继续说:“听闻……她点名要住进燕王府。”
萧易寒抿唇一笑,觉得桑凌音是在吃醋,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点小窃喜。
“对,我身在邱立之时,承蒙心慈公主多方照拂,我才能放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情。”
“嗯,我能理解,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你若不想让她住进来,我拒绝便是。”
“不不不……”桑凌音赶忙解释,“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反而觉得这是个机会。”
萧易寒不明:“机会?此话何意。”
“你也知晓,邱立国君带着心慈公主来访的真正目的。”
萧易寒觉得桑凌音的话不太妙,她似乎也跟管财有了同样的想法。
“桑凌音,你此话何意?你是想让我娶了心慈吗?要知道她可是堂堂公主,若是进了燕亲王府,决计不会是区区侧妃。”
“我自是知晓的,再说按照心慈公主的脾性,也定不会允许其他女子与她平起平坐,所以我今日前来,是想与你正式解除婚约。”
正式解除婚约?萧易寒听到这几个字时,脑袋嗡地一声,如遭雷劈,有那么一刻思绪是完全空白的。
“如今你在朝中势单力薄,如想与皇后,太子等人抗衡,心慈公主是最好的筹码,所以……”
“桑凌音,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桑凌音低着头,就像是犯错的小孩子:“放心,即使没有婚约,也不妨碍我为你效力,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我不稀罕,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
萧易寒嗤之以鼻:“桑凌音,我母亲过世时确实与你说了些过激的气话,也不至于让你记这么久吧?”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事急从权,你需要邱立的帮助。”
“我承认,如今我的能力有限,但也不至于用一个女人来换我的江山。”
萧易寒越说越生气,他简直要让桑凌音气死了。
他本想与桑凌音说,心慈会住到他这里,但请他放心,他们二人最多只是兄妹相称,绝对不会有其他越举行为。
并且还想跟桑凌音说,不日他就会与父皇提及与完婚的决定,如今他真后悔让桑凌音先开口说话。
“我知晓心慈公主对你有意,要不然也不会还没到访,就修书告知要你亲自接待,并且留宿燕王府,这其实就是明面上的暗示,如你丢了这次机会,不知何年何月才能……”
“够了,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萧易寒你清醒清醒好吗?我之所以提起桑甜儿,就是在明确告诉你,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冲昏了头脑,不值得,心慈能给你的我给不了,你明白吗?”
“我要明白什么?为了自己能上位,就可以抛弃‘糟糠’抛弃与我同生共死的挚爱,我告诉你桑凌音,我做不到。”
“现如今不是你是否能做的问题,而是一定要去做,我的话已经说完,无论你同意与否,这个婚约我解定了。”
桑凌音已然气到胸口起伏,每说一句话心口都在滴血,从他们二人已有婚约开始,她的心里早就装满了他。
她又何尝不想嫁给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可她不能,萧易寒的未来是无边无际的万里江山,而她却只是这片土地上微不足道的一粒沙,她只能是他一段时间的垫脚石,而成为不了一辈子的基石。
而心慈公主的背后依仗是整个邱立,只有这样出身的女子才会成为萧易寒背后的依仗,万里河山的基石。
如这一次萧易寒错失良机,依照如今的形势,心慈公主决计会被许配给当今太子——萧文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