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东被当成了沙包,被慕容衍甩来打去,那滋味别提有多酸爽了。
旁边宿舍的人都趴在楼栏上看热闹。
“我天,东子,这下估计得有三天下不了床。”
“要我说,东子是活该,谁让他致力于在老虎头上拔毛呢……”
张国昌幽幽来了一句,“东子的今天就是咱们的明天,大家都悠着点吧。”
众人听了他的话,热闹也不看了,作鸟兽散。
眨眼的功夫,走廊上就没人了。
京市机械厂家属院
季国富骑着自行车驮着从邮局刚领到的包裹,回到家属大院。
“季工,你这是又去拿包裹了,哟,这次的包裹也不小,又是你家女儿寄过来的?”
季国富自豪不已的回答道:“我都给她说了,不让她寄东西过来了,谁知这丫头不听话,又寄东西过来了……”
搭话的人:我就不该多嘴。
众人心想,同样是下乡,人家季家的女儿就大包小包的往家寄东西,他们家的儿女只会写信向他们要钱要票,连一粒米都没往家寄过。
在青汐不知情时,她成了家属院大院里所有同龄人的公敌。
季国富在家属院众人艳羡的眼神中,走到自家楼下。
“季青山!季青河!下来拿东西!”
“来喽!”
前脚刚到家的两兄弟连口水都没喝,脚步一转,乖乖下楼拿东西了。
在季家,儿子是草,女儿才是宝。
他们早就习惯了。
“爸,小妹怎么又寄东西过来了?”季青山眉头微皱。
季国富眼一瞪,“少废话,赶紧的,把包裹抬回去!”
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
两兄弟一抬包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次的包裹比上次的还沉。”
父子三人费力地把包裹抬回家。
隔壁邻居见了,羡慕坏了。
“季工,你家青汐又寄包裹回来了?你家女儿真孝顺,不像我家那个不省心的。”
季国富父子三人露出了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
关上门,隔绝了邻居窥探的眼神,父子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杨锦梅端着刚炒好的菜,出了厨房,“可以吃饭了,去洗手!”
转身要回厨房之际,瞄见了父子三人身边那个份量不轻的包裹。
“青汐这丫头,怎么又寄东西过来了,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季国富、季青山、季青河:但凡你把嘴角的笑容收一收,我们就信了,明明高兴地要命。
上次女儿(小妹)寄包裹回来后,她老婆(妈)就没少在外面说,可以说是逢人就夸。
一家四口吃完饭,季青山、季青河两兄弟把桌上的碗筷收回厨房。
季国富把桌子擦干净。
杨锦梅找来剪刀,开始拆包裹。
很快,桌上就摆满了瓶瓶罐罐,猪肉酱、麻辣兔丁、羊肉臊子各二十瓶,总共六十瓶。
不仅如此,还有硝好的兔皮二十张,羊皮五张,外加四只兔肉干,六只野鸡,还有一大包猪肉脯。
季青山从兔皮中翻出信,拆开,递给杨锦梅。
“妈,给,看信。”
他到时想看,在家里妈说了算,所以信一般都是她先看,之后才按着顺序来。
杨锦梅看完信后,脸上乐呵呵地,“青汐说,这些兔皮让我做成手套或是帽子,那五张羊皮做成褥子后,给爷爷奶奶送两张,说是老人冬天怕冷,羊皮褥挡风,保暖……还有那些罐头,也给爷爷奶奶还有舅舅送上一些,让他们尝尝鲜……”
季国富一听,眼眶微微发红,“青汐这是在乡下吃了多少苦,才学会做饭……都怪老白家那个闺女,要不是她,青汐也不会下乡吃苦。”
季青山、季青河听了自家老爸的话,互看了一眼,用眼神交流着。
咱们今晚要不要去给白家那个臭小子套个麻袋?
可以,今晚等爸妈睡着了,就行动。
两兄弟达成了共识。
他们不打女人,但可以打男人,他们老早就看白家那小子不顺眼了,揍他替小妹出气。
远在东省的青汐不知道自己给家里寄了一个包裹,让家里人脑补了许多有的没的,也不知道两个妹控,谋划着要揍白家宝替她出气。
正式猫冬后,村里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是村里的二流子李麻子,前一晚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不仅瘫了,人还傻了。
李麻子他娘哭天喊地的,大队长带人把李麻子送到卫生所,那边大夫说治不了,让往县上送。
李麻子老娘一听要去县里,顿时不干了。
凤阳大队属他家最穷,李麻子上工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一年到头,分到手里的粮食根本不够糊口,全凭李麻子老娘苦哈哈的支撑着。
她手头只有五块钱,这些钱还是从牙缝里刮刺才攒下来的。
光是给李麻子看病,就花了一块钱,这对她来说,比剜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