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空气中传来一声低声的浅笑,似乎在回应他先前的那句话。
而原本那个躺在血泊之中,毫无呼吸的人,居然就这么明晃晃的再度站了起来。
没错,这个人自然便是玄锦。
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他身上都有些酸,便活动活动筋骨。
结果这一动,便感受到胸腔处传来一阵冷意,他低下头,不由叹了口气,“这衣服如今算是彻底的报废了,你这一手可真没留情。”
玄锦指的自然是他之前,右手直接刺穿他胸膛这件事。而且他说这话也不是调侃,就他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了怕是会被人当成是乞丐打发了。
先不说衣服上沾满了大片的血迹,就是这前后破洞的衣衫,也是看着骇人。
他何曾有过这般狼狈,对,无伤大雅,这漏风的衣服穿着着实有几分难受。他随意打了个响指,身上的衣服便换了套崭新的。
知道他只是在调侃,并不是真的在怪罪他,黑袍殊认真的回道,“若我留情,以南铭蛟那般多疑的性格,不会相信的,甚至还会怀疑我的身份。”
这句说的的确在理,所以玄锦也只是低笑一声,却并没有反驳他这句话。
的确,与南铭蛟多疑的性格相比,溪言如今都只有躺着的份。
就这么一个多疑的人,但凡露出一点马脚,他肯定会有所发觉。
不过说起溪言,玄锦走到溪言身旁,顺势蹲了下去,他用手戳了戳溪言的身体,“那这家伙,如今是彻底死透了吧。”
大概率是彻底死透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没有呼吸,没有心跳,除非他跟玄锦一样是假死,不然他就是死的透透的。
玄锦之所以这样问,该不是因为这家伙先前死过一次,后来却又突然复活了,难保这一次没有复活的可能性。
若是一个人总杀不死,那也真是太麻烦了。
“你可以再补上几刀。”黑袍殊回道。
“算了,我相信他已经死透了。”玄锦摆了摆手,他相信溪言已经死了,毕竟这次可没有第二个人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玄锦忽然站起身,谁料想他这一抬头,刚好与黑袍殊的视线给对上了。
望着他如今这张满是魔纹的脸,玄锦心中不由暗道,他这一点的魔纹倒是与前世一模一样。
越是强大的魔,身上便越是会出现魔纹,魔纹可以在任何地方,他这魔纹长在脸上,倒是给他这张脸,增添了几分妖曳。
“不过,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南铭蛟会看穿你的身份么。”如此正大光明的待在南铭蛟身边,如此大胆的行事,真该说他不愧是魔尊么。
而且他这一手棋,下的着实让人出乎意料,连他也被瞒了过去。
“不会,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算是同一个人。”黑袍殊,哦,现在不该叫黑袍殊了,而是该唤他一声,彦殊。
见他说的如此斩钉截铁,玄锦在心中暗道:可不是,同一个灵魂,连气息都一样,说是同一个人也未尝不可。
而且,对于彦殊来说,想要伪装成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只是令玄锦没想到的是,他伪装的程度,连玄锦都没看出来。 还以为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那位魔尊殊。
不过他竟然能模仿到连他都分辨不出的地步,玄锦神色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同时又觉得有几分不可置信。
所以,他声音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玄锦指的自然是前世的记忆,其实彦殊和他一样,都经历了轮回转世,而彦殊如今能伪装得如此彻底,除了他回想起了记忆,怕是没有其他可能。
“嗯。”彦殊也没遮掩,低声应道。
难怪,不过既然自己能想起前世的记忆,彦殊自然也能想起来。想来他脸上的魔纹,大概也是用了什么手段弄出来的。
原来如此,亏自己还在担心他未恢复记忆和力量,却未料想他早就回想起了。
不过说到这个,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那你是如何知道,南铭蛟会选择操控殊,”说到这的时候他声音顿了顿,又道“是操控你前世的身体的。”
毕竟这件事,以前从未有发生,她又为何会提前知道南铭蛟会怎么做。
而此时,彦殊却是突然朝他眨了眨眼,“你难道真的认为,就凭他能召唤出我前世的身体么。”
彦殊的话先是让玄锦一愣,但随即却是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时隔千万年之久,就算躯壳还在,怕是早已腐化的彻底了,又怎么可能真能被南铭蛟给弄出来。
他先前就觉得不可能,毕竟他们的身躯当时都已消散,怎么可能还能存在。
现在想,南铭蛟根本就没能召唤出殊的躯壳,这一切都是彦殊设下的局!彦殊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