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纡最近有些头疼。
倒不是真的身体不适,只是自家主子近来所做的荒谬事愈发的多了起来,让她这个暗卫很难不担心。
“大人,这是最近新开张铺子的地契……”
“送去不归房间。”
“这是分教送来的金樽琉璃佛像……”
“送去不归房间。”
“这是……”
“送去不归房间。”
“……”
看了看手中的记账本,上面所有珍贵宝物都被写上了一句——送沭不归。
纾纡扶额,转头看向一旁还沉浸在恋爱之中,满面春风的墨途。
她有想过自家主子对于沭不归感情深厚,定然不会亏待了他。
可没想到,这何止是不亏待,这是恨不得把自己这个教主的头衔都塞给沭不归当才好啊!
想到这里,纾纡只感觉自己又苍老了数十岁,经历过艰难的思想斗争后,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劝道:
“大人,恕我直言,您再这样下去——”
“墨途!”
沭不归推开房门,手中还拿着佩剑,在看清眼前场景后,有些尴尬的将佩剑收好: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在休息,想着让你陪我练会剑,你们先忙。”
“不忙。”
墨途猛地起身,大步流星走到他的身边,微笑道:
“正好我也想去练剑,现在就去。”
“……”
望着眼前结伴离开的俩人,纾纡的嘴角微微抽搐,勉强将已经涌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魔教的未来,真是一眼就能望到头啊。
——
灼热的阳光照射于剑身之上,寒芒闪烁,墨途手持长剑站立于风中,一袭暗色衣衫被风撩起,散发着君临天下的气势。
然而他刚一张口,冰川消融,声音温柔的几乎滴出水来:
“怎么突然想练剑了?”
沭不归握紧剑柄,笑道:
“经历了这么多事,觉得还是得有点武功傍身。”
墨途微愣,眼中痛楚一闪而过,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开始吧。”
话音刚落,沭不归便提剑冲了上来,使出逍遥门最为基础的剑法,招式简单,却极其有效。
只可惜底盘不稳,力量也稍微逊色。
黑眸微眯,墨途游刃自如的挡住他的攻击,剑刃碰撞,发出清脆的铛铛声。
沭不归看得出来,墨途并没有打算认真同自己比试,面对自己的攻击,他不只守不攻,很明显在放水。
想来也是,若墨途真的出手,他恐怕连防守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他今日的目的,也并非只是单纯的练剑。
狡黠的光芒闪烁,沭不归一改之前的剑招,步伐也因突如其来的改变而变得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次进攻时却见墨途微微蹙起的眉头。
从容的挡住长剑,墨途认真提出建议:
“招式不对,方才若是从右侧入手,步伐会稳许多。”
“我说好像哪里怪怪的,是我太久没有练剑,生疏了。”
沭不归附和的笑笑,似是不经意般问道:
“不过你怎么知道逍遥门的招式?”
说罢,他全神贯注观察着墨途的一举一动,试图捕捉到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只可惜对方神色镇定自若,坦然道:
“我同不知多少逍遥门弟子交手过,那些招数早就看烂了。”
“原来如此。”
沭不归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也不着急寻求答案。
练剑一直持续到傍晚,最终还是沭不归率先提出休息,整个人瘫坐在地,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般大汗淋漓。
抬手抹了一把汗,沭不归扯开衣襟透气:
“你、你都感觉不到累吗?”
墨途微微歪头,义正言辞道:
“都是你在跳来跳去,我只站着,不觉得累。”
“……淦。”
早知道不问了。
沭不归内心憋屈,回想这一个下午为了找寻墨途的破绽,他尝试着从各种方位发动攻击,累得半死,可对方站在原地稍一挥手便将他的招式全数化解。
实在是有够打击人的。
“话说,你这个面具准备戴到什么时候?”
“怎么?好奇我的长相?”
墨途俯身,将自己的脸凑到他的面前,冰凉的面具贴上他的鼻尖,似是挑衅:
“若是好奇,就自己来摘。”
“这可是你说的!”
沭不归立马伸手,可惜还没碰到面具,对方便迅速抽离。
抓了个空的他满眼懊恼,就连声音都不自觉大了几分:
“你不是说让我摘吗?!”
墨途振振有词的回答:
“我只说你可以摘,又没说我不能躲。”
“你小子!”
气血上涌,顾不上疲惫的身躯,沭不归猛地站起身来,张牙舞爪就要去掀他的面具,而对方笑的肆意猖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