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楚楚又紧了紧手臂。
“我……我是杀人了吗?”
温礼年弱弱地问,呼吸间无力得极其轻盈,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那个人还在抢救呢,别担心了,他死不了。”
就算他真死了也是他抢劫在先,我们只是为了自保。
陌生女人时不时打量着林楚楚这边,她和跟她一起来的男人说了几句就朝着坐在排椅上的林楚楚二人走来。
“你好,林小姐,我是selina。是施总让我过来帮你的。”
林楚楚顾忌着怀里深陷情绪漩涡的温礼年没办法起身,只能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座椅,示意她坐下说。
“麻烦你了。”
selina就势坐下,红唇勾起一抹轻浅的笑容。
“林小姐客气了,上司交代的事情也是我的工作,拿了工资当然要办好事情。”
如此直白的话语明明是活跃气氛的俏皮话,但是林楚楚心里苦涩得紧,怀里的温暖时刻提醒着她方才经历的黑暗时刻。
她根本笑不出来。
“我们会坐牢吗?”
这是林楚楚最关心的问题。
“他可是个通缉犯,你们也是出于自保才对他动手,而且那人还不知道死了没,作为受害者还要承受最差的后果吗?”
selina轻拍着林楚楚的肩膀安慰她。
“别担心,会没事的。”
林楚楚默默地点点头,随后垂眼看着像困在噩梦里清醒不过来的温礼年,心中总算是稍微放松一点。
“不过,”selina话锋一转,林楚楚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这位先生他还好吗?”
温礼年脸色苍白如雪,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无论林楚楚给他擦了多少次都无济于事。
“我听施总说他是医生,医生也会这么害怕血腥的场面吗?”
“他……”
他是害怕失去我。
林楚楚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吞下了后半句话没说出口。
“他只是被吓坏了,毕竟我在被那个抢劫犯用刀抵着脖子威胁的时候,应急反应比他现在还大呢,缓了一整天才稍微好点。”
selina眸光中流露出些怜悯,“辛苦你了,你们放心,我会为你们找新的住处。”
“不用麻烦了,我们已经找到了。”
不等selina接着询问,林楚楚衣袋里的手机振动个不停。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看到亲切的名字,林楚楚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
本想着在温礼年情绪激荡的时候,她必须要保持冷静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但是看到施丹丹打来的电话,被压抑下去的委屈和惊惧又卷土重来。
“那好,有事再叫我吧。”
selina讶异了一瞬,便贴心地起身给林楚楚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
电话接通,施丹丹担忧又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就像一阵及时雨滋润了林楚楚的心房。
“楚楚,你还好吧?”
“我没事,连头发丝都没掉一根。”
“唉,吓死我了,幸好啊,幸好你没事。对不起啊,刚才有个重要的会议要来,只能让selina先过去帮忙,温礼年怎么样,他也还好?”
“他就是有点被吓到了,我们都没受伤,不用担心。selina正在帮我们和警方交涉,不过我也提供了当时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顺利,等那人醒过来之后,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说实话,”施丹丹语气忽地加重,“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你忙成那样还要过来陪我?”林楚楚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算了吧,我和礼年挺好的。”
“嗯?”施丹丹敏锐察觉出林楚楚话里的深意,“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很排斥和他进一步发展的吗?现在听起来怎么感觉你怕我过去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啊?”
没来由的慌乱中,林楚楚垂下眼瞥见怀里的温礼年嘴角似乎牵起了一抹笑意,可是眨眼间再去看,那双苍白又柔软的唇便又恢复成一条直线,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林楚楚试探地轻轻拍着温礼年的坚实的手臂,好在对方仍旧是一副陷入噩梦中沉睡的模样,她这才放心地回复耐心等她答复的施丹丹。
“我只是心疼你,你已经为我付出很多了,离我这么远还记挂着我的事。”
“还拿我搪塞,”听不出是不满还是得意,总之施丹丹轻易地放过了林楚楚对温礼年避而不谈的狡黠,“好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我的手机为你全天二十四小时服务。”
“谢谢你,丹丹。”
我何德何能会交到你这么好的朋友。
时间无声无息的悄然流逝,刺激又惊险的经历让思绪乱成一团。
直到林楚楚双腿都被温礼年枕麻到感知不到了,他那双疲惫的眼才缓缓睁开。
“你醒了?”
林楚楚焦急又惊喜,还多了几分克制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