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队长田福高说道“那我们就偷偷把上游的坝给他豁个口子,不找他们商量,这样村里的坝子也有水,还不用承他们的人情。”
“公社找我们麻烦,我们就说上游也是这么干的。下游村子找我们,我们就让他们和上游村子商量,我们自己抓紧时间先把地浇上一遍再说。”
“福高的这个主意不错呢,主要就是争取时间,上游知道了,可水已经到我们村子了。”
“下游村子即使知道,我们就让他们和上游的村子商量,上游给放水,我们就放水。上游不放,我也不放,这样扯上几天皮,我们的地也浇过一遍了,剩下的事情再说。”副支书金俊山说道。
这下一来,似乎所有人的思路都打开了。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很多的人,都在附和福高的建议。
田福堂也觉得福高的建议可行,虽然他心里总感觉好像有点没有底,应该是细节还需要完善吧。
于是田福堂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福高的这个提议很好。我也正盘算这样干呢,但是很多的细节需要再思量一下。要把所有的问题考虑得万无一失,才好实施。”
“对,支书说得对,得把所有色事情都考虑好。”孙玉亭立马附和。
“俊武,你说说,你是咱们村子的大能人,说说你的想法。”田福堂提了金俊武的名字。
因为村委会几个人,他,孙玉亭,金俊山都表达完意见了,甚至意见还是一队长提出来的,就差金俊武这个村委委员兼二队长没有发言了。
田福堂必须要听他的意见,让他表态这样才算是集体决议,有风险大家一起承担,这也是多年以来,田福堂的工作习惯。
也是他,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看着周围跃跃欲试的群众,金俊武就有点头疼,他总感觉大家的热情太高不是好事。
虽说众人拾柴火焰高,但是火焰太高,控制不好的话,也容易引起火灾啊。
但是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如果他出言反对的话,众人还不得把他骂死,众怒难犯啊。
于是考虑了半天,他决定从细节上面来把控这个风险。
于是他对田福堂说:“支书,我也赞同这件事情,但是水火无情,搞不好就容易出事。没听三国里老师讲水淹七军吗?”
听了金俊武的发言,立马有人起哄:“俊武,你是准备给大家讲故事吗?等把地浇完,给你搞个专场,我们专门听你讲故事行不?”
“是啊,队长,当务之急,是怎么浇地,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
俊武的话,立马被众人的话语打断。
田福堂看到众人的样子,立马拍了拍桌子。
他也有些头疼,他也意识到自己心里总感觉没底,到底是因为什么了,就是金俊武说的四个字“水火无情”啊。
就是因为水火不好控制,变数太多。
此时,他不由为自己直接开大会感觉头疼了。
应该小范围地先商量好,把细节也梳理好,再来开这个会的。人多了,真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啊,特别是做决策的时候。
但是,现在已经被赶鸭子上架了,只好硬着头皮,顺着刚才的思路往下走了。
于是田福堂,使劲地拍了拍桌子“都闭嘴,听俊武说,俊武考虑的是对的,这个事情是得谋划好。”
金俊武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田福堂,心里想“不愧是掌控了双水村二十年的能人啊,水平还是很不错的,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讲话的重点。”
大部分的村民,真的是只能用“乌合之众”四个字评价。
他于是清清嗓子“我的意思,不是不干,而是要谋划好怎么干,谁干什么。尽量不要出差错。”
众人又安静下来。
田福堂对着一旁的海民说:“海民,你把大家的意见记录下来,待会形成个意见,也划分一下谁都干啥,怎么干。”
田海民连忙点头。
“我觉得啊,咱们要豁坝子,那就豁公社所在的石圪节村的,下山村太远了。因为咱们肯定只能趁后半夜去做这件事,不然被人发现了,不仅干不成,还得打架,这不是我们的目的。”
“对对,俊武这个意见是对的,你继续说。”田福堂附和道。
“所以安排上一队人马,开上拖拉机,带上工具,悄悄去石圪节村,把他们的坝子在一边,开个不要太大的口子,免得决堤,口子挖上一半深就行了。”
“然后,第二队人,步行去罐子村,把他们的坝子也挖个口,本身罐子村的坝子就和咱们村的一样,不算很坚固,可以把口子开得稍微深一点,给他们少留一点水,这样他们也没有办法说我们村什么,因为他们属于纯占便宜。”
“剩余的村里人,就全部动员起来,一部分人加固咱们村的坝子,另一部分人准备好工具,趁着晚上,赶紧浇地,明天白天休息。”
“这样就算石圪节村和罐子村发现坝子被豁开了,就算再堵上,我们村的坝子也有水了,地也浇得差不多了。最关键的就是去石圪节村子的那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