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薄幕想的一只脚正踩在瑞郡王的右手掌上,已经碎裂的手掌早已痛到麻木。
瑞郡王看了一眼右手,这只曾经叱咤战场的手,怕是已经彻底废了。
薄幕熙半蹲下身,看向他的眼神既怜悯又憎恶,彻底击碎了瑞郡王的求生欲。
他恶狠狠地看向薄幕熙,嘶声道:“皇帝四哥,呵呵,杀了弟弟吧……”
“杀你?”薄幕熙冷笑道:“朕这双手,还有必要沾上你的血吗?瑞郡王刚才不是在行刺朕时,已经被御林军当场刺死了吗?”
“你……你……真是恶毒!”瑞郡王的一双三角眼瞬间充满绝望和憎恨。
“朕恶毒?呵呵,你可知道自己为何败得如此惨烈吗?”薄幕熙凑近瑞郡王,压低声音道:“老五,放心地去死吧,朕不会为难弟妹和朕的子侄,毕竟,弟妹深明大义,主动举报有功,朕从来都赏罚分明的。”
“呃……”瑞郡王听说自己居然是被嫡妻出卖了,连着吐了好几口血。
“呵呵,老五,你最终还是死在了你最瞧不起的女人身上,真是……”
说完,薄幕熙不再理他,起身道:“传朕旨意,瑞郡王与相王为篡皇权,竟然私通敌国,泄露召国军机。败露之后,刺驾不成,被御林军当场绞杀。”
“瑞郡王、相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朕依祖宗礼制,特将其二人剔出薄家宗谱,不得葬入皇陵,亦不得入宗庙。”薄幕熙看都不看两人一眼。
相王闻言大惊,忙跪地求饶:“皇上,臣知错了,皇上……皇上……求您别把臣剔出宗谱,求您了……”
薄幕熙不理他,继续道:“凡瑞郡王和相王府上的亲信家奴,全部发配边塞赐给将士为奴,凡与二人结党营私者,全部当街腰斩,其家中男丁全部刺死,女子全部发配边塞,世代不许入大都。”
“相王的子嗣全部贬为庶人,发配苦寒之地。至于瑞郡王府上的子嗣……朕念瑞郡王妃深明大义,不再追究其子嗣罪责,其余妃妾全部发配了,只留王妃与其子嗣,朕会保她们母子享一世荣华。”
“皇上,皇上,我是被瑞郡王胁迫的啊!皇上,求您饶过府上一家老小吧!”至此,相王仍在跪地,苦苦哀求。
薄幕熙十分嫌弃地摆手道:“把他们两人拖下去,押入秘牢,严加看守,朕得让他们好好享受这段剩下的时光。”
皇帝一声令下,便有秘卫上前,将两人敲晕了过去,瞬间便被拖走了。
而叛变的秦世鹏,也被御林军拖出去,交由刑部处置。
薄幕熙转头冷眼看向瘫坐在地上的胡丞相:“胡鸿飞,朕委实想不通,你怎能叛变呢?可是嫌朕亏待了你?”
胡鸿飞早已老泪纵横,他提了口气,跪直了身子,哭诉道:“皇上,罪臣该死……罪臣被瑞郡王设了局,一时起了贪念,挪用了赈灾的银子,一开始只是个小窟窿……”
“可是,窟窿却越捅越大,直到难以收拾……罪臣便只能不停地,用一个错误弥补另一个错误……皇上,罪臣该死,可是,罪臣的家人是无辜的啊!皇上……”胡鸿飞边哭边磕头。
“胡鸿飞啊……”皇帝叹道:“这世上,没有无辜之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胡鸿飞深负朕恩,勾结瑞郡王谋反,念其曾对朕有效忠之功,特赐死以留全尸。至于胡府男丁,尽数赐死。女性全部发配至苦寒地为奴。”薄幕熙道。
“罪臣接旨……”胡鸿飞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半晌才哭求道:“皇上,可否看在君臣情谊之上,最后考虑臣的一个请求……”
“求皇上留小女胡玄清一命……她都是被我这个不争气的父亲给逼的……臣不求留有全尸了,皇上将罪臣当街腰斩了吧,您只要能留清儿一命,罪臣也可受凌迟之刑……”
求到此处,胡鸿飞早已泣不成声,他不该为了保住胡家人,亲手把女儿推入火坑。
薄幕熙闭目深思,想起胡才人与秦曼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叹气道:“朕只能答应你,不杀她……”
胡鸿飞长舒了口气,磕头道:“罪臣谢主隆恩,欠皇上的,罪臣只能来世再还了……”
沈知瑶暗自摇头,就胡家现在这个情况,胡才人立马就会变成众人追着锤的破鼓了,活着还能算是好事吗?
胡鸿飞也被御林军拖走了,初期的清算结束了,殿内终于回归宁静。
“此次叛乱,沈黎将军救驾有功,传朕旨意,封沈黎将军为‘忠勇侯’,沈家可三代世袭侯爵。”薄幕熙笑道。
沈黎和沈逊闻言,忙跪地谢恩。
“忠勇侯和小将军快起来。”薄幕熙说着,便亲手将沈黎扶了起来。
“忠勇侯连日劳累,朕先让锦淑仪陪你聊些家常之后,你再回府上好生整顿休息,如何?”薄幕熙笑问。
“臣多谢皇上恩典。不过,臣这次使了障眼法抽身出来,本就冒险,想来,金风国也快得到消息了,臣必须尽快赶回边塞驻军大营,以防不测。”沈黎抱拳道。
其实,薄幕熙心里比谁都清楚边塞的严峻形势,刚才的提议无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