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奇怪地问道:“什么金陵商会,邀请你作甚?”
陈薇解释道:“金陵商会就是金陵城大商户自发形成的一个联盟,他们在各行都是龙头,掌控着金陵商界的经营脉络。我爹在世的时候……是商会的会长。”
听她这么一说,陈容立刻明白了,问道:“那他们这次是想推选新的会长吗?”
“只是其一。”陈薇点头道,“有消息渠道告诉我,我们最近推出的内衣和火锅让一些人眼红了,这次会议上恐怕会起些波澜。”
“原来是有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啊。”
陈容不禁冷笑,这些吸人血的奸商,老会长刚死就迫不及待要换届。如果只是为了避免群龙无首,倒还说得过去,可你们惦记人家的产业算怎么回事?
陈容想了想,问道:“这商会上,有多少商户算是你家的友军,能愿意维护你们?”
陈薇轻叹道:“以往有我爹在,他们表面上都很和善,但实际上真能与我家一条心的,或许只有两三家。如今我爹去世了,连这几家我也不确定会不会变成墙头草。”
“崔家也在商会吧?”陈容又问道。
陈薇点头道:“崔家是金陵城的巨擘,当然少不了他们。”
陈容有些不解:“崔家的势力应该比定远伯府大吧?为什么以前你爹是会长?”
陈薇看了他一眼,耐心解释道:“因为崔家的重心在官场,而非商场。他们的商业版图多而不精,遍布全国非寻常家族能比,但在单个地区,比如在金陵的影响力,是不如我家的。不过,这次如果重选会长,我听说崔家也很有意愿。”
陈容点头道:“如果崔家的人当选会长还好吧?那边我还算能说得上话。”
陈薇皱眉摇了摇头,叹道:“和你相熟的崔家兄弟,即便是未来的家主崔无名,如今在他家生意上也是说不上话的。他一直被当作政治场的人才培养,不插手家族生意。崔颢就更不用说了,只是个分支子嗣,连他爹都跑到外地去发展生意了。”
“那崔家的商会代表是?”
“崔缎,是崔家在幽州生意的总负责人,他虽然只有四十多岁,但在崔家的辈分很大,真要论起来,应该和四叔公的同辈人。”
陈容回忆道:“我在崔家的时候,并未见过此人。”
陈薇道:“我也没和他打过交道,听说此人极为记仇。陈奇小的时候欺负过他儿子,被他亲自找上门来,狠狠教训了一顿,从那以后陈奇就再也不敢招惹崔家的人了,两家多年来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但我以前经常听陈奇抱怨,说是只要有他参与的生意,崔缎总是各种使绊子。”
陈容笑道:“陈奇是陈奇,你是你,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照这么说我们和他还是友军呢。”
陈薇苦涩笑道:“也许在家里我和陈奇有竞争,但在外人眼里哪会区分我和她,都是代表的陈家和定远伯府。”
陈容沉思了一会儿,发现陈大小姐愁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安慰她道:“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明日我与你同去,倒要看看他们能作什么妖。”
陈薇微微一笑,说道:“你毕竟不是金陵人,明日还是不要过于张扬了。我叫你同去,主要是……主要是想让你做个伴,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外人的重要会议,心里有些没底。”
陈容点头道:“明白。商场上可不比你那些吟诗作赋的朋友,都是些牙尖嘴利的老油条,你自己去肯定吃亏。放心,有我呢。”
陈薇也不知为何,仿佛陈容身上有一股魔力似的,听了他这番话,果真让自己安心许多。
他要是能一直留下来多好啊……
……
翌日,陈容以随从的身份,跟随陈大小姐一同参加金陵商会的会议。
这次并非只是一个干巴巴的枯燥会议,会议地点定在了金陵第一酒楼天然居,大家可以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将商会的重要决议定下。据说以往都是这样的,而且是公款消费。
天然居的门口,到现在都挂着陈容和崔无名合写的上下联,早已是金陵城的一番佳话了。陈容二人下了马车,瞧见对联便相视一笑。
陈薇看向陈容说道:“天然居的老板也是商会的一员,除他之外,其他人你应该都没见过。”
陈容点头道:“没见过更好,正好我低调一点,打打酱油。”
陈薇闻言不解道:“打酱油?家里缺酱油吗?”
陈容知道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连忙转移话题道:“我们快上去吧,以免他们等急了找茬。”
两人走上楼来,寻着路来到提前订好的一间最大的包厢,刚一进门就见一个矮矮胖胖的小老头走了上来,对陈薇一抱拳,笑眯眯地说道:“陈大小姐终于来了,我们今天的会议,你可是主角啊。”
陈薇含笑还礼道:“崔爷爷哪里的话,薇薇只是初出茅庐的晚辈,今日前来主要是旁听的,一切重要决议,理应由各位前辈做主。”
看来这个胖老头就是崔锻啊。陈容站在陈薇身后,仔细打量了他一圈,此人红光满面、大腹便便,只看相貌的话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