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魂的白鞭如幽灵之手,紧紧捆住了那只犬头,三头犬发出一声蔑视的低吼,似乎对这束缚毫不在意。
它本以为自己是由黑烟幻化而成,世间岂有何物能够困住它。
然而,它大错特错了。
当地狱犬企图化作一缕轻烟逃脱时,却惊异地发现自己已被牢牢禁锢,无法化烟遁形。
“吼!”地狱犬发出一声野兽癫狂的咆哮,并且用力挣扎。
不管它怎么用力挣扎,白色的鞭子把它的脖子越拴越紧。
红色的符咒漂浮并一张张贴了上去,那些红符一碰到三头犬立刻爆开,一缕褛红色的火焰吞噬着它的身体。
这一下三头犬怕了,真的怕了,中间那个犬头咬着牙忍着屈辱商量的语气说:“一魂换一魂。”
“迟了,我的灭符一出收不回来。”残魂淡淡说。
“尔敢!”
三头犬悲极度生怒,竟然自断一头脱身,只见它利爪一挥动,无形的黑烟如利刃,唰一下把被红符困住的犬头与身体分离。
“还真舍得!”残魂见三头犬元气大伤,也立刻把鞭子收回。
少了一头的地狱犬逃回自己来的地方,很快刚刚打开的门渐渐变小。
胡带着兽人把要丢长矛的护卫队轻松干掉后,紧跟着灭。
巨大的灭,煽动翅膀几下就来到红光乍现的地方。
这个似乎红光几乎消失,那个不属于这里的夹缝越来越小,等灭和顔冰云来到,只看到手掌大小的黑沙世界。
匆匆一瞥,什么都消失了。
“阿母?”灭变回人形,对着空气紧张呼唤。
残魂见一切已尘埃落定,她便悄然离去,该说的、不该说的,皆已言尽,缘分至此,多说无益,徒增不应该的孽缘罢了。
她该释然了。
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未完成的事还要去完成。
她沉默不回,就当自己早就离开了这里,默默深深地凝视着灭那张脸,把他的模样印在灵魂里,才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灭与顔冰云自始至终都无法看到残魂,此刻更是不知道她是否还在这里。
唯有灭始终凝视着四周,细细看着不放过一丝一毫,轻声呼唤着那埋藏多年的执念。
顔冰云感受到了灭的痛苦,他现在就犹如突然被夺走了嘴边的糖果一样的无助。
初尝到了美味的甜蜜却又瞬间失去,这种落差,她能理解其中的苦楚,因为也曾感同身受。
她握紧了灭冰冷的手,刚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安慰话,胡率领着大批兽人也赶到了。
“少主,我们是否现在就将翼龙部落的叛徒,那个神山走狗蛊族长给找出来杀掉?”
“没错,杀掉他!”
“把我们翼龙部落视为神山走狗的日子,我们已经受够了!”
“杀了他!”
“走,去杀了他。”
早就不可忍受被钉上走狗耻辱的兽人们群情激愤,为了神山欺压了其他部落一千多年 ,一直被其他部落视作神山走狗。
最近神山的白羽大祭司更是让他们部落作出侵占吞并其他不服神山的小部落,让他们成为鹰犬。
放弃身为成曾经的三大部落的尊严,这一刻早就不堪屈辱的兽人们怒火中烧,心中的愤恨如火山一般喷涌。
欺负弱小不是勇士所为。
这简直是对他们尊严的践踏,让他们曾经身为三大部落的荣耀荡然无存!
在这一刻,兽人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他们是天上的霸主,怎么可以成为鹰犬。
“今天,我们要向神山证明,我们翼龙部落绝不是任人摆布的走狗!”胡还在高声喊道。
话音未落,兽人们齐声怒吼,声音响彻云霄。
他们要紧随少主,重现小薇神女时代的辉煌,使翼龙部落挣脱神山的束缚,重拾往昔的尊严。
灭强逼自己从纷乱如麻的情绪中清醒过来,这些都是大角说服的力量,也是对自己阿母心怀崇拜的拥护者。
他也从大角的口中,了解到许多阿母昔日的壮举,他作为翼龙族的一分子,深切地体会到天空霸主与鹰犬之间的云泥之别。
他还有属于他自己的征途要踏上。
望着那毫无回应的屋子,沉寂一会儿后对顔冰云笑了笑后出去。
顔冰云无声叹息一声,不管残魂在不在,她都小声说了一句:“保重!”
灭带着胡与大批兽人,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背影坚定。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红眸只剩坚毅:“翼龙部落的蛊,住哪里?”
胡满意一笑,脸上的疤痕抖了几下,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那间最大的石屋。”
“走!”
灭一声令下,带着大部队去围剿翼龙一族的叛徒,要把神山拉下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