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旧下个不停。
如此反常的天气,让整个昆阳城都蒙在一层淡淡阴霾之下。
“岳清池,还没消息吗?银子不都送出去了吗?”
看着窗外厚厚的雨幕,万灵儿只觉得心情越来越焦躁。
江怀哥哥他们……已经在城西据点好几日了。
虽然他们几人都知道江怀和秦忆的本事,但隐隐的,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落寞情绪萦绕心头。
“罢了,我再去试试。”
话落,岳清池已经冒着雨跑出去了。
万灵儿见雨势不小,正要追出去寻他。
岳清池又折了回来。
“好消息,好消息。咱们三个可以去城西看门了。”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镖师毕竟也算是刀口舔血的行当。
他们送了银子,想换个更稳当的营生,也很合理。
巨沙帮的那些人,谁又会真的关心几个守门的呢。
于是乎,三人真的运作到位了,真的到了城西据点。
岳清池长得高大些,就被安排在了门岗上。
楚令文与万灵儿看着机灵,就成了据点里跑腿的小喽啰。
城西这个据点,说大不大,但也有好些屋子。
他们几个到底被关在哪里呢?
初来乍到,实在不敢放肆走动啊!
“你,就是你,给后院的人送点吃的。”
“还要给他们送吃的吗?对天师不敬,饿死算了。”
“你懂什么?帮主没有下命令,该给的饭食还是要给的。”
“愣着做什么?说的就是你,还不去。”
被点名的楚令文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
被关在后院柴屋的人,很可能就是江怀他们啊!
楚令文提着食盒到了后院。
在西北角那里,有一间低矮的屋子,应该就是那间柴屋了。
门外居然没有把守的人。
这让楚令文觉得有些怪异。
正在这时,有个跟她同样穿着打扮的人也来到了后院,这人手里还抱着一堆柴火。
“这位大哥,我是新来的,叫阿楚。大哥,前面的几位大哥让小的来送饭,不知那柴屋里关着的是什么人啊,怎么没人看守呢。”
说着,楚令文飞快地塞给了他一块碎银子。
“我说你怎么跟我瞎打听呢,原来是新来的。要换了别人,肯定不搭理你,还得告你一状,奈何,老子心眼儿好。跟你说吧,柴屋里面的人服了圣药,眼下跟废人差不多,哪还用得着派人看守,费那功夫做什么。”
看在银子的份儿上,这人又好心地叮嘱了楚令文两句。
“在咱们巨沙帮做事,机灵点儿,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楚令文如小鸡啄米似的地点头,“是是是,多谢大哥指教,阿楚记下了,记下了。”
楚令文一步一步地往柴屋走去,可她心事重重。
圣药?
什么圣药?
吃了会让人成了废人。
在她的手将要推开柴门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乍现。
真是糊涂了,怎么将自己和灵儿被秦曜捉去的那一茬儿给忘了呢。
当时她和灵儿,不也是半分力气使不出来吗。
只是不知,柴屋里的人是否跟当时的她们一样。
“吱呀”一声,灰色的破旧柴门被推开了。
一进门,楚令文立即将柴门掩住。
江怀和秦忆看到,一个不算高的小喽啰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他们本就瘫倒在地上,此时见有人进来,更是将羸弱不堪表现到了极致!
眼前的一幕让楚令文简直心如刀绞。
无需仔细查看,一眼便能看出,江怀和秦忆他们都受了不小的磨挫。
江怀的身前更是有斑斑血迹,令人不忍直视。
楚令文的目光又落到了申屠影身上。
申屠影与秦忆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大眼一扫,申屠影整个人就像是一摊泥似的,完全靠着秦忆的支撑。
楚令文忽地叹了口气。
“我叫阿楚,是来给你们送饭的。”
说着,她从食盒中拿出了几个快赶上石头干硬的馒头,怎么连碟咸菜都没有呢!
真是懊恼。
楚令文暗暗后悔,怎么没想到先藏些吃食儿好送进来呢。
听到“送饭”二字,江怀和秦忆的眸光动了动。
他们还在思索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应该不是在食物中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