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人终于团聚了。
一早,风竹小院,谢玉竹习惯地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
这时,谢玉兰上门。
“王妃,父亲办了宴席,明晚你和王爷可有空?”
谢玉兰礼仪周全,一袭蓝色长裙,更显面上清冷。
这就是谢家二小姐真实的样子,对谁都没好脸色,清清冷冷的。
谢玉竹却不讨厌,因为不需要与她维持亲密关系。
“二姐,叫我名字即可,不用那么见外,倒显得生疏。”谢玉竹还是客套地说了一句。
说实在,也是习惯有人天天见她行礼。
谢玉兰毫无扭捏,“玉竹,我是真心感谢你和王爷。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我这辈子怕是就此完结。”
“都是一家人,不用再道谢了。王爷一早便去了县衙,与县令一起商讨剿匪的事。以后,二姐不用再担惊受怕。”
谢玉兰淡漠的眸子微颤,生出动容。
她第一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谢玉竹,淡定从容,自由洒脱。
“长姐说你变了很多,堂兄说你本就是这个样子。我倒觉得,你这样很好。”
“我知道长姐很多事都瞒着我,自你嫁到中都,父亲便心有愧疚,长姐也觉得是你代替她嫁人,进了中都受波澜。可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本是有一点担心,如今见王爷本人,又见你们两心相悦,便知一切都是天注定。”
“给长姐一些时间,她会想明白的。”
谢玉竹愣了一下。
没想到向来寡言的谢玉兰会对她说那么多。
“以前觉得二姐冷漠无情,最是不好亲近,原来这个家里,是二姐与我最看得开。”
嘴角竟然浮现一抹微乎其微的笑意,“现在知道也不晚。”
话都说完,也没什么可再聊。
走之前,谢玉兰邀请,“我与祖父约了在书院下棋,你可要来一局?”
谢玉竹忙摇头,直接道:“我对下棋没什么兴趣。”
嘴角一勾,“那我便先走了。”
谢玉竹可谓见到奇观了,今日见了谢玉兰笑了两次。
……
白云书院后的小山坡上,鬼鬼祟祟藏着五六个人,满身狼狈,身上大大小小有擦伤。
是昨晚被华钦风打得落荒而逃的土匪。
那几个落网之鱼。
小弟:“老大,大白天发火是不是太显眼了?不然,我们晚上再放?等他们都睡了,一把火烧个干净?”
刀霸恶狠狠道:“趁着风王不在,天气干燥炎热,一把火,风一吹,整个书院和谢家都逃不过。”
“老大就是老大,足智多谋,还知道利用太阳和风!”
另个小弟:“可是……中都那边让我们小心些……”
“老子才是这里的王,天高皇帝远的,她管不到老子!”
“放火!”
“投那间最大的屋子!”
……
见火势大了,几人忙逃离此处,逃进深山里。
“着火了!着火了!”
“快,快救火!”
最先起火的是白云书院,然后是谢府后宅。
烟雾缭绕,升到空中,远远都能看到滚滚浓烟。
华钦风在县衙与许县令正商议剿匪之事,忽得注意到远处空中的不明烟雾。
“怎么回事?”
许县令抬头望去,惊恐道:“那,好像是书院的方向!”
华钦风的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回去!”
他与朝阳纵身一跃,朝谢府方向飞去。
许县令来不及吃惊,忙喊:“快,叫人带上灭火的器具一起去谢府!”
因是在白日里,火苗发现地早,人都逃了出来。
白云书院和谢府的人都聚集在大门外。
“怎么会无缘无故着火呢?”谢玉佩扶着父亲,焦急地望着浓浓烟雾。
这几天,真是灾难不断,以往平静的日子顺风顺水,为何一下子都是厄运?
现在谢玉竹只关心,“人都出来了吗?有没有人被困在里面?”
谢玉蕴立即查看书院的人,“火势最大的是席文堂,今日学子休沐,没有人。有几人在书库,已经出来了,现正在里面救火。”
谢府的人谢玉佩最是熟悉,经谢玉竹提醒,立即环顾四周,查看有无遗漏。
忽得惊恐,“祖父呢?玉兰呢?怎么没有出来?”
这时管家从府里跑出来,回答:“府里已经没人了。”
谢珏生:“会不会不在府中?出门到棋馆下棋?”
谢玉竹猛然想起早上谢玉兰来过风竹小院。
“二姐说要和祖父在书院下棋,天气炎热,不可能在室外,说不定就在,席文堂!”
话没说完,便冲进了白云书院。
云苓二话不说,追进去。
谢珏生伸手没拦住,“玉竹!你别进去!”
“看顾好几位长辈,我进去看看。”
谢玉蕴交代谢玉佩一声,也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