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以萧玄墨为首,一行人已经抵达城门外。
凤倾微与温颜同坐一辆马车,眼看马上就要进城,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往手掌心倒了一粒药。
“对不住了温小姐,这一路上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说话间,她已经捏住温颜的下巴,将药塞进她口中。
片刻后,温颜轻咳一声,只感觉一股气流在体内,本来软绵绵的身体忽然正在慢慢恢复。
她抬眸看向凤倾微,声音带着几分虚弱说道:“凤倾微,你究竟要做什么?”
“这一路上,我每天都顶着你的脸,直到前两日才揭下,还被你们喂下这让人浑身乏力的药,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吗?”
凤倾微没有理会,双手环胸,头轻轻的靠在车壁,打算闭眼小憩一会儿。
她从雁门关到东楚,又从东楚马不停蹄地赶来跟萧玄墨会合,这一路基本上没怎么合眼。
这好不容易消停两日,可不得好好休息一下。
温颜捂着胸口缓了口气,拧着眉继续道:“我好不容易逃出宫,又跟着四殿下去到边关见青王殿下,你为何又要将我带回来?”
同时,她也在偷偷打量着凤倾微,想不明白她堂堂一个将军府嫡女,为何会易容之术?
这些,她竟从未听任何人说起过。
还有给她吃的药,又是从哪里来的?
见凤倾微面容清冷,闭着眼靠在车壁,丝毫没有想搭理她的意思。
温颜气急道:“凤倾微,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见她依旧不语,她又道:“你知不知道宫里有贵人想对殿下不利,你怎么能如此自私,竟不管不顾的自己回京,万一殿下在边关被人暗害怎么办?”
凤倾微见她喋喋不休,眉头一蹙,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锐利的瞥向她。
“你说的宫中贵人无非就是太后,可就算你留在青王殿下身边那又如何?除了拖后腿你能帮他什么?”
“还有,青王殿下若是连这些都应付不了,他还如何带领大军攻打西梁?”
听凤倾微一语道出了太后,温颜神色惊讶,“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太后?”
很快,她又恢复了神色,“没想到殿下对你还真是毫无保留,竟连这些事情都告诉你。”
说这话时,她的眸底还藏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嫉恨。
凤倾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温小姐,你不会真的以为青王殿下对此事丝毫不知情吧?”
“你什么意思?”温颜露出疑惑的神色。
“此事,在他还未离京之时就已经知道了,四皇子将你带去边关只是不想让你打草惊蛇,以免到时候误事,没想到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
言语间,凤倾微丝毫不客气。
顿了片刻,她继续道:“不过,一码归一码,你想保护青王殿下的这颗心,倒也值得让人对你多几分钦佩。”
虽然有些多此一举,可对方毕竟是太后,她竟然甘愿冒险也要逃出宫。
“所以,这件事情其实你一早就知道了,对吗?”温颜反问,声音掺杂着落寞。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迢迢跑到边关又算什么?
自作多情,让人看笑话吗?
凤倾微直起身子,转眸朝她看去,“不止这件事,我还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青王殿下手握重权,这世上想害他的可不止太后一人。”
“温小姐,你一无权势,二无带兵之才,就算我将你留在边关,以你一己之力,又当如何?”
“我与你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
字字句句,犹如刀锋刺进人心。
温颜面色铁青,但她却仍不甘心,“就算如此,我留下来也可以照顾青王殿下的衣食起居,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听了这话,凤倾微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她神色淡淡道:“先不说军中不许女子随行,而你方才所说,你能做的换个人也能做,再者,你真的明白青王殿下的后顾之忧是什么吗?”
温颜顾不得仪态,气急败坏道:“凤倾微,你也是女子,你之前能留在殿下身边,为何我却不行?”
“还有,你才认识殿下多久,别以为很了解他,你是他的未婚妻不错,可你们之间那是陛下亲自赐婚,他作为臣子不得不从罢了,我与他自幼相识,岂是你能比得了的,凡事总要讲究先来后到。”
一听这话,凤倾微不由得冷笑道:“青王殿下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更清楚,你当真以为区区一道圣旨就能将他困住?”
“在此之前,无论是陛下还是太后,哪怕朝中大臣,有多少人想往青王府塞女人,可最后你见过有谁真的能入得了青王府?你说的这些话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