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王辅臣目瞪口呆,一脸迷茫之色,自己带着一队人,那是多么的小心翼翼,动作轻微,怎么突然射来十几根火箭,还就这么刚好的射中一个士兵。
虽然就折了一个人,可他临死前发出的惨叫,无疑暴露了周军的举动,想要夜袭成功,也就成了空话。
王辅臣一脸不甘心,但还是止住了奇兵,喝令道:“退回去!”
夜袭又一次失败了,夜袭失败,周军虽说只是折了一个人,但是战术失败,对军中的士气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在此时的周军大营中,军中士气已不如刚刚抵达山海关时,那般旺盛。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落大地,赵用平再次下达了强攻的命令,夜袭失败,只能选择正面强攻,山海关这种连绕后都没法绕后的关卡,赵用平是没辙了,只能选择硬碰硬。
于是,又一次命令部队,向着山海关发起冲击,希望能凭借人数优势,强行攻破城池。
而就在刚刚下令不久后,赵用平再次收到孟浚的信,其信也没再催促赵用平,只是问其兵力是否有所不足,火药,物资可有所缺失。
赵用平看完信后,久久不发一言,过了许久,攻城器械都已搭上城墙了,赵用平才冷声下令道:“传本帅军令,不破山海关城,本帅绝不收兵!”
赵用平发了狠,一声令下,近十一万人,各镇按编号轮番上阵,赵用平对着过来劝说的部将,怒斥道:“山海关,长城防线之要隘,不夺山海关,北直隶将永无宁日,北伐以来,大军未曾经历过血战,难道一场血战都打不了吗?今日,本帅不论大军伤亡,本帅只要山海关!打不下山海关,本帅亲自登城,死,本帅也要死在山海关上!!”
而在山海关城上,阿济格站在城墙上,望着周军蜂拥而来,内心同样沉重,连日来的防守让他清楚,八旗和汉军的体力和精神都已经极为疲惫。
阿济格眉头紧皱,心底极为不安,面对赵用平的决绝态度,山海关上的阿济格立刻感受到战场上局势的危急。
在山海关的城墙下,血战正如火如荼地上演,一座座攻城器械被推上城墙,随后又被摧毁,密集的箭矢,从城上,城下,相互交织着,大军一上城,火炮就停下,一到轮换时,火炮便又开始发威。
阳光被乌云遮蔽,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硝烟和战火的气息,周军如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城墙,每一次冲击都留下一批又一批的尸体,其中大部分是周军士卒,但也有汉军旗和满八旗的尸体。
柏永馥见到这等血战的场景,有些迟疑的对赵用平说道:“大帅,这般血战,将士……”
赵用平一挥手道:“大王对我等顿兵坚城,心中已是颇为急切。”说到这,赵用平轻轻的摇了摇头:“本帅已经等不及挖掘地道,埋放火药了。”
“……可大王,并未明说啊!”
赵用平转头看了一眼柏永馥,说道:“柏将军,昔年李自成离天下一统,仅咫尺之遥,其失天下,便在于山海关一战的失败,如此,大王再次攻夺北京,犹如昔日再现,又一次兵临山海关,若不能以强卒力克山海关,又何以证明大王伐清代明乃天命所归!”
关城上下,鲜血染红了土地,呻吟与哀嚎交织在一起,喊杀声和怒吼声就未停歇过。
关墙上的滚木礌石滚滚而下,砸向周军,造成一片混乱,无数的生命在这一刻消逝,但即便如此,后方急促的战鼓声仍停止,周军前仆后继,轮营轮营的上阵,似乎只要有最后一口气,就要攻上这座城墙。
战至天色昏暗,周军仍未停下攻城的步伐,新轮换上来的是郝永忠的一个营,这三千人饱餐一顿后,又怒吼的冲了上去,沿途上那血迹,那模糊的尸体,无不在说明着战争的残酷。
这样残酷的血战,周军几乎所有的部将都受不了,可在赵用平那森冷的面孔,和已经斩杀近六百溃兵后,无人敢再劝说赵用平。
周军受不了,死伤惨重,可阿济格也受不了,八旗加汉军拢共就一万四千人,赵用平攻了十余日,城上伤亡了六千余人,八旗还剩两千七百余人,汉军还剩五千余人,这般不惜伤亡,又打了一天,赵用平跟疯了一样,死命拿人堆上去,和阿济格兑子。
战到现在,周军有溃兵,可守城的汉军旗竟然也有溃兵,零散汇集起来,也有两百余溃兵,这些人通通被阿济格下令给砍了。
大战至戌时?,阿济格认为已经守不住了,援兵十日不到,守到现在,山海关守军已是超水平发挥了,戌时?,阿济格打开面向辽西走廊的关门,命令全军退守宁远。
盛京城中,就在阿济格已经率军逃离山海关后,在这最后关头,济尔哈朗才乾坤独断,决定撤离山海关的守军,但山海关已经打了这么些天,济尔哈朗担心周军直冲宁远,因此派多罗贝勒尼堪,率四千八旗骑兵,协助阿济格守卫宁远城。
尼堪,清廷宗室,其是努尔哈赤的长子,褚英的第三子,在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