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黑宝也顾不得许多了,什么前因后果都得容后再议。
他立刻发动瞬移,在肉团们得手之前,将滚了一地固体光团都挨个捡起,又抢走了那少女手中的麻袋。任由她继续在地板上被她冲出时的势头带着翻滚。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去抢麻袋的时候,那戴着面具的少女居然还攥得挺紧,他用了力才扯下来。
但他不敢把麻袋往空间里放,毕竟空间都碎了,里面还有一大堆的肉团呢。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肉团忽然会对固体光团感兴趣,以前空间里进肉团的时候可没这种事儿。
他有太多不解了,比如为什么固体光团会齐刷刷地发光。为什么他的空间会碎。为什么空气中会突然出现一道门,还冲出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看起来是从他空间里跑出来的。
玛德,他的空间里不光能进光团,而且还能进人?甚至还能随意出来?这还得了!?
想到这里,刘黑宝顾不得那两个白色肉团了,反正它们又不会杀光团者,只会钻进身体里睡大觉。都有一个了,再多几个也无所谓。
刘黑宝左手亮起黑芒,一团被撕裂的半透明事物在他手掌、手腕间缠绕,那也许是空气,也许是空间,也有可能是一团没听说过的混合物,他不清楚。
但不重要,能杀人就好,这个能随意进出他空间的人也必须杀。刘黑宝眼神冷漠,将左手朝那翻滚的少女按去,俨然是要让她在翻滚中化为碎肉。
“开门!”手掌迫近,图图妖浑身如针扎般刺痛,死亡威胁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袭笼而来。就像她妈妈图大卷女士说得,她跑路确实是在行的。
只见她亮着白光的左手迅速挥动,她翻滚路径前方大概两圈处的地板上凭空出现了四道白线,化为门,她顺势就呲溜一下掉了下去。刘黑宝拍来的左掌正好按空。
刘黑宝直接瞬移跟了进去,没有丝毫气馁。因为他不信有人在跑路这一块的理解能有他深。他有信心很快地杀死这个人。
但那两个肉团暴怒了,因为它们被限制,无法继续追击那麻袋光团。
因为江流在它们刚出现的时候,就开始颂念强制契约了。
“我江流!与这两个肉球签订强制契约,它们不得移动!不得
……噗!”
但才说到这里,江流就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来,他神情一下子萎靡得可怕,都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了,无力再签订其他契约。
但这一条总归是生效了,那两个白色肉球被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钉在了地板上,拼命鼓动都无法挣脱。
它们追击不得,便骤然暴动,两道听不见但感受得到的咆哮炸响。这与其说是什么攻击手段,不如说是某种开战通知。
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刚刚消失在地板门下的刘黑宝陡然瞬移出现在两个肉团身后,冒着黑芒的左手猛地拍向其中一个白色光团,其上撕裂绞杀的力道发作,炸起点点条条的白色碎块。他的眸子泛红,血丝曲张,嘴上挂着狂热贪婪的笑。
江流同样如此,脸上挂着怪诞和贪婪,嗤嗤笑着,他头顶上的羊皮古籍哗哗翻动着书页,鹅毛笔凌空跳舞。
他们好似都失了理智,成了为原始本能而驱动的动物。消失在视线里的图图妖已经被他们遗忘了,他们的注意只在视线里的事物上,在各自所在意的东西上。
比如,那两个肉球显然因麻袋里的固体光团而狂热。但刘黑宝和江流对此没有兴趣。他们贪婪地看着那两个肉球本身,舔着嘴唇。
他们身上,肉球破除封印,蔓延。刘黑宝帽衫破碎,袒露着半个白色胸膛,伸缩着附了肉球的手臂。其上花纹闪烁着动态的繁复,似是在编织着什么崇高的幻梦,亦或是在讲述着什么引人向往的故事。
江流被狗咬得破破烂烂的西装直接解体,戴上了青绿色的面具,嘴唇下巴裸露,面具顺着大半个脖颈直通后背。其上花纹简单粗糙,有种原始耸动的暴力美,看一眼血液便会以某种韵律而鼓动。
那两个肉球依旧被压制在原地,先前被刘黑宝攻击的那个已经恢复如初了。它们身上的白色花纹流转,与刘黑宝仿似,但讲述的是两个更为神秘、各不相同的故事。
这里没有什么盟友,二人,两球,化四方对峙,贪婪地望着彼此。
麻袋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光球滚了一地,依旧闪烁着,但已经没人管了。
哪怕是那两个为光球而狂热的肉球,它们简单的思维也坚定地明白,现在要进行的是一场厮杀,所有战利品都应当在厮杀之后置喙。
花纹,唯有花纹。房间内,四种花纹争辉似地流转,愈乎急促。
赵富贵瘫在角落,瑟瑟发抖,绝望地看着门外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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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开门!开门!”
宅子下,图图妖左手疯狂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