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本来就建在半山,早上起来各种各样的鸟儿叽叽喳喳,飞来飞去,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没有人声鼎沸的叫卖,人们可以在鸟鸣声中自然醒来。
露青醒来,自己先试试胸口是不是还那么闷,感觉喘息好多了,这才放下心来。
看身边付言恒不知所踪,露青轻声叫了一声,也没有应答,床头上的闹钟显示还不到七点钟。
“老婆,你醒了?”
付言恒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这是燕窝,厨房从天不亮就开始炖了。我问了成大夫,这个你可以吃,吃了好。”
露青不好意思,“这大早上的你睡醒了吗?为了给我弄吃的起那么早干嘛?”
“你是起来吃?还是我摆个小桌在床上?”
“我起来,在阳台吃吧。”
露青在元宝椅上坐好,言恒把燕窝粥和小菜心放在圆机上,试了试温度,这才递给妻子。
“黄冬呢?”
“你找她干什么?这不是有我伺候你吗?你先尝尝。”
露青喝了一口,味道又香又糯,淡淡带点甜味,夹了一筷子菜心,也是鲜甜爽脆。昨晚上只吃了药没吃饭,到了这个点露青早就饿了,一碗粥一盘菜心吃的干干净净。
“老婆,你再休息会儿,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拿好吃的。我让老范给你烙饼,就是一张一张很薄那种,卷上各种小菜吃。”
“那是春饼。我是爱吃,不过我可没说过呀。”
“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付言恒陪着露青看着外面花园的景色。
“趁着没下雨闻闻桂花香吧,过两天一场雨就全落了。”
露青站起来,伸展了伸展,新鲜的空气,丈夫温柔的话语甚至好喝的燕窝粥,都给她带来能量。
黄瑛敲门,“大少爷,大少奶奶,成大夫来了!”
“快请!露青,你还是躺下吧。”
付言恒说罢,小心扶着露青,回到了卧室躺下。
成大夫在一楼往里进,看到丫头仆妇正在收拾一楼,开窗户拉窗帘的,擦家具的,擦地的,各司其职。
二楼上也有人在干活儿。
成大夫不禁盘算这一大家子的开销。
“大少爷也在!今天我是来给大少奶奶复诊。”
“辛苦辛苦,快请!”
成大夫仔细试了试脉,看了看露青的舌苔,又翻看了下眼底,方道,“今日的脉象与昨日天差地别,昨天是急怒攻心,今天就是虚脉了,虚脉形,皆无力,大少奶奶身上还有点热,这是暑期有亏的脉。”
转身去写方子,“昨天的药别吃了,我给换几味。”写完递给付言恒。
付言恒看了一遍,忙道高明,把方子递给底下人去煎药不提。
成大夫告辞,付言恒送至楼下花园,“大夫,我夫人这病到底怎么样?”
“耐心将养不妨事,不要再吐血就不怕的。这种病,就是怕成习惯。你也多劝劝她,放松心情,看淡得失,不要急躁。”
付言恒也想不通,“我夫人是个很豁达的人啊,不像那种钻牛角尖的性格。”
“你看到的只是一方面,一个人总有自己放不下的地方。告辞了,您请留步吧!”
“最近还是辛苦您常往这跑跑,我夫人最信任您,您来她病好了一半。”
送走成大夫,付言恒沿着花园小路往回走,隐约看到大宅有人出来走向东楼。
原来是付代时,上班之前先过去探儿媳妇的病。
一眼看到儿子从院子里走来,“你怎么从这边来?散步了?”
“我送成大夫出去。爸,您歇的好?”
“好。你媳妇怎么样了?”付代时降低音量,“没再吐血吧?”
“没有,昨晚睡得还算安稳,早上成大夫来之前喝了一小碗燕窝粥,吃了点菜心。”
“哦?大夫说吃燕窝好?你不该早和我说?我那里还有上好的。一会儿我打发人给你送去。”
父子俩上了楼。
明思存站在大宅二楼看着这一幕。
这老头子是真变了!
儿媳妇不舒服,一个做家公的,居然还要去探病。自己想跟着还不让!说得好听是怕传染,难道他就不怕传染了?很像是背后要聊什么秘密。
露青正和黄冬聊天。
“不是让你多睡会儿?又这么早起来干嘛?显得你忠心耿耿了!快回去休息。”
黄冬笑道,“我昨晚睡得不错,大少爷回来,我就回了,才不到十点半,哪里就困死了我。一会儿黄瑛把药熬好,你吃了药再睡会儿是正理。说真格的,你这会子到底感觉怎么样?”
“没劲儿,一点劲儿都没有,不过比昨天强,昨天说话都累,今天这不是和你们聊天没问题的。”
正说着,付代时来了。
露青忙想起来,付代时摆手拦住她。
“我就来看看你,好孩子,别起来。”
“爸,我没事。”
“言恒都和我说了,好孩子,你这是心疼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