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纳兰性德这句词,就一句,写出了多少人一辈子,或许是在梦中,或许在独坐时,或许是闻到某种香味,或许是听到某一首歌,便会不经意的想起,却是永远也无法忘却的记忆。或许,这不只是我,也许有更多的人,曾经在某年某月某日,懵懂而纯真的我们,曾经遇到过那个我们想拥有却最终还是失去的人。
二十年过去了,如今的我早已为人父,为了生活,甚至是为了生存,不停的奔波,为了希望,却又找不到希望,甚至有时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追寻的方向。记忆也随着年龄的增大、生活的艰辛日益模糊,没有了年少时的纯真,却蜕变成一个自己曾经对着苍天发誓不想成为的人。
第一次见到蕊的时候,是刚上初中第一节晚自习,那时的我成绩挺好(当时小升初全镇第一,后来……一言难尽),我个子挺小,所以班主任把我安排坐在了第一排,刚好把蕊也安排了和我坐在一起。
我猜班主任这样做的原因,蕊很聪明,成绩非常好,人又漂亮,需要一个学习好、又老实甚至是憨厚学生做同桌;我是从大山里面出来的,受经济条件限制,长期只吃蔬菜甚至是野菜野果长大的,个子小,没有攻击力;离太阳近,导致皮肤长期和紫外线亲密接触,红里透黑,看上去就是本分人!
蕊那天穿的是一件无袖蓝色牛仔裙,搭配着白色衬衣,留着长长的麻花辫,一直垂到腰间。当她准备搬书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我就仅仅瞟了那么一眼,便再也不敢乱动,如坐针毡,心在怦怦直跳,似乎额头莫名的渗出汗来!
她坐了下来,我的心里却怦怦直跳,下意识的想退缩甚至是逃离,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自惭形秽!
我个子挨了她半个头,还有我粗糙而又黝黑的脸庞,大约彻头彻尾的就是一个土包子。
那时我穿的外衣是母亲给我自制的一件蓝色涤卡布的四吊包,裤子如是鞋子是塑料底的,头发刚用洗衣粉洗过,明显感觉到一股很强的洗衣粉气味!
我没有哪怕是一丁点责备我的家庭的意思,我爱家人胜过爱我自己!之所以这样对比,纯属是因为和蕊坐在一起太过于对比强烈!多少感到有些自惭形秽!
我心想她也不愿意做我的同桌吧!
她的两只眼睛很是灵动,看了我一下,便很细心把东西放到书桌里,整理好书桌后,我用余光瞟到她把辫子拉了放在胸前,用手指头在辫子的末梢转了两转!
接着她轻轻的歪了歪头,问我考了几分,我基本上是非常小声的说:252(满分260,语文100,数学100,自然60),她难以置信的样子,当然她的分数也挺高(248),我就说了简单的几个字,便觉得词穷,她分数还是她自己说的,我接着没敢说什么,胡乱的搓着手中的钢笔,觉得脸上是火辣辣的!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更不敢正眼看她!
不是我没见过女人,也不是我没见过漂亮的女人,我见得挺多的,至少是我认为漂亮的挺多。
虽然我们的村子挺小,但却是一个交通要道,可惜是羊肠小道,虽然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种小道,但是也颇为崎岖,由于直线距离较近,又没有车坐,所以这羊肠小道就成了赶集的必经之路。
虽然有马路,但是弯道大,导致距离远,而且很少见到有车经过,更没人去故意绕弯道走远路。
每到赶集的时候,门口的路上总有许多青年男女忙着去赶集(那时候基本上没有车),村里的十六七岁的年轻小伙,正是荷尔蒙爆棚的年纪,每到赶集,便集中在关键路口,指指点点。
部分胆子较大的,发现有年轻姑娘便上去调戏,不管是漂亮还是不漂亮的,有些似乎也很享受被调戏,村里由此也撮合了不少好事!
当然,也有一些赶集晚归的年轻女子,被一些光棍连哄带骗的骗到自己家里,稀里糊涂成了别人的媳妇。
那时候,路上有些姑娘还是挺漂亮的,只是打扮土气了些,最多擦一些雪花膏!
我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从外型上判断谁漂亮,或是难看,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我那时候荷尔蒙还在处于沉寂状态,跟着看路上的姑娘,纯属好奇,每天跟着看看,好看的多看下,不好看的少看下,悠哉游哉,只是觉得挺好玩的,尤其是帮忙拖人的时候!当然,男女之事却是一窍不通!
这可能是因为那时候传媒不发达,村里看不到电视,报纸,只有为数不多的小说(《三国演义》《西游记》还有我哥的初高中语文教材及课外阅读)。
除了教材以外,我就没看到更多的课外书!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有时候听别人议论也觉得莫名其妙,更想不通为什么有些姑娘喜欢被人调戏!曾经一度(大约九岁)我认为结婚行周公之礼是很痛苦的事,但是为了传宗接代,我发誓再痛苦也只有忍着!
当然,在我那偏僻的山上,我见过的所有女孩,没有一个有蕊身上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