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宴会除了累人假笑,也没有别的缺点了,华真总觉得还是躺在香炉里舒服……
一边吃着甜津津的果子,一边侧目去看宴席上的情形,眨巴眨巴眼,她试探性的询问道:“您喝醉了?”
“看起来很像么?”
“不是,您酒量这么好,定是以前练出来的。”
“不喜醉意失态模样,会议之前本君都会服药。”
徐青面前的菜肴瓜果基本一口没动,酒杯更是被冷落在一旁,似乎频频向这边看过来,当华真察觉到目光时猛回头,徐青目不斜视的坐在席上,也没看出异样。
因为是魂魄的缘故,华真的感知力并没有从前敏捷,隐约觉得徐青落盈可能背地里商议了什么,落盈倒是没少吃,酒杯盛满琼浆玉液,今日她也没喝酒。
抚央仙君起身表示瑶沉宫人多烦闷,想出去醒醒酒透风,天君此刻饮的正上头,随手挥了挥放他们出去了。
谁料刚出门走两步,徐青便跟在后面见礼道:“学生见过仙君,方才席间举杯频频,您真是海量。”
“哦?”抚央仙君唇边微挑,随即变换步伐,转身示意他同行接着说下去,本来华真藏在他袖口里什么都看不见,一个小法术拂过,眼前瞬间明朗起来。
“实不相瞒,从前与仙君相识甚少,除了南庭管理者职务之外,您更像是一位严厉的先生,对待学生尽职尽责,只是遗憾未曾被您教导过。”
她隐隐听着这话头,好像不太对劲。
“不必遗憾,世事变迁,终有一日你会轮到南庭实习。”
徐青始终不紧不慢,礼貌性维持跟在抚央仙君身后半步,听到这话,他略向前拱拱手,满脸沮丧道:“仙君说的正是,只是学生实在忧心到南庭实习后回来性情大变,因此两股战战,不敢去。”
抚央仙君冷笑一声,手指仍藏在袖口中轻抚着香炉淡淡回道:“这话你敢说,本君却不敢听。”
“仙君平日里不怒自威,怎的如今却跟学生说起笑来,您英明神武,哪里还有不敢的事呢?”
“放肆。”仙君颇有些动怒,只消一个眼神略过,片刻间威压袭去,徐青顿时面容煞白,紧握双拳僵持着,豆大的汗珠从脸庞滑落,砸落到地砖上,口唇焦躁般的翕动着,人却依然挺得笔直不肯屈服。
“资质不错。”抚央仙君瞥了他一眼,收起威压,转身继续前行,半晌,行走至瑶沉宫外侧东庭长廊里。
东庭的大部分建筑以儒雅为主,管理者元罗仙君是天界顶级讲师,在学识问题方面无所不知。
身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徐青追来,不卑不亢的再次开口问道:“学生敢问仙君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何华真自从落水后性情大变,如有失言还请您见谅。”
“……没听说过沧海桑田么,连它们都可以变化,哪会还有不变的人呢?”
“仙君……”
“好了。”抚央仙君不耐烦的打断他,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感叹道:“偶然间的性情变化也值得你这么上心?”
?
华真没逝,真的没逝。
“华真已经很努力的在改变这一切,门门成绩都是甲等,难道这些还不够您重视她吗?”徐青气的跳脚,面色涨红,仿佛要把舞动青春里面的拳脚招式都怼到仙君脸上。
“你有更好的前途,她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
“生死之交,我必须陪伴在她身边。”
抚央仙君沉默良久,最终走到徐青身边低声道:“那就随你心愿,华真此刻正在瑶沉宫把酒言欢,本君劝你一句,唯有灵活变通才是正确的道路。”
他们二人已经走出很远了,徐青还在原地思考着什么,长廊两旁的灯笼开始摇摇晃晃起来,他的身影也随之越来越模糊。
“真的没生气?”
“没有,因为你说的没错,有什么可生气的。”华真拄着胳膊坐在香炉里面嗑瓜子,方才试探的话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嗯,徐青这人确实值得你对他好。”
“什么意思?仙君这话听的我真别扭。”
再次回到瑶沉宫席上,老远的听见里面尽是玩闹嘈杂之声,又过了几炷香的时辰,徐青才从后面匆忙归席。
柳族长坐在天君身侧悄声交谈,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管弦丝竹声不绝于耳,祁玉仙子更是给众人展示仙兽宗新培育出的白色小熊一只。
小熊足有华真手臂那么长,浑身雪白,见人还会弯腰作揖,打滚时的模样更显憨态可掬,大殿内灯火通明,晃得小熊用双爪捂住了眼睛。
“真可爱,品相也不错,看得出来祁玉仙子费心了。”
“不单单是我自己,仙兽宗上下一心,人人有份。”
有些上进的学宫学生们趁着这个机会向前辈们讨教问题,华真吐出细碎的瓜子皮,满意的对着他们点点头,不错不错,颇有她当年好学的模样。
天妖大会指的是从今夜起,在这三日内,白天负责带妖族们参观天界所有场所,晚间一同把酒言欢,问题是谁家好人能连喝三天酒,也就第一天多喝点,后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