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步伐,我注意到她四周也被这些仿佛被封印在岩壁内、拼命挣扎的人手所环绕,宛如数不尽的生命被囚禁于此,渴望解脱。
“你还记得吗?许家有个习俗,每户人家都要有老前辈回到老屋守家。”江柯飞站在我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但他们并非自然离世,许家村每年恰好只有一人去世,你察觉到了吗?”
我凝视着那些在岩壁中挣扎的人手,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堂伯得知我家变故后,焦虑万分、连连抽烟的身影,以及他们提及将我献祭给蛇棺、称其为许家巨龙棺时的疯狂与执着。
一股莫名的苦笑涌上心头,我转头看向江柯飞,问道:“你是说,许家村每年牺牲一人,竟是这种方式的‘活葬’?”
江柯飞站在我身旁,缓缓解释道:“龙脉需要生气来引导,而死人的气息已断,无法激发龙脉的活力,许家既然拥有巨龙棺,能庇护后代,自然也需要相应的牺牲与付出。”
她再次看向那些挣扎的人手,继续说道:“因此,每当蛇棺有所异常,许家村的所有人,无论身在何处,都得回归,遵循这古老的规则。”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许家村之所以常年只有老人留守,竟是如此残酷而隐秘的轮回。
而我,这么多年竟对此一无所知,未曾真正关心过这片土地上的秘密与牺牲。
我凝视着那些拼命挣脱的手,随后转头看向江柯飞,坚定地说:“我有办法压制住这些黑气之气。”
江柯飞闻言脸色微变,连忙劝我:“你现在知道我和闻人溯有能力处理此事,就利用写意门的隐匿之术赶紧离开吧,这里的事交给我们就行,你不该被搅进来。”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这才察觉到那松针般的触感已经减弱:“青竹说过,这术法能遮掩我的气息半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看穿了。”
闻人溯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地望着滚动的熔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别忘了,这里是地心,万法归宗,万物起源之地,就连我这由蛇蜕化成的玄衣,在这里都无法随意变化大小,更何况是隐匿术呢。”
话说开了,闻人溯似乎轻松了很多,态度也更为坦然。
我再次看向江柯飞,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请给我一天时间,我不仅能压制住黑气,还能想办法封住这条地缝。”
江柯飞惊讶地看着我,随后转头望向闻人溯,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关闭这条地缝,意味着沉睡的巨岩也将被永久困于地底,这对闻人溯来说,掌握巨岩的计划无疑会受到影响。
但闻人溯想要掌握巨岩的心思并不难理解。
如此强大的存在,若能轻易消灭,早就不会存在至今,必然有其不灭的理由。
与其让它落在许含蝉手中受制于人,不如自己掌握这份力量。
闻人溯转头看向我,英俊的脸庞在熔岩的映照下更显坚毅,他竟点了点头:“好,就等你一天!”
我对江柯飞感激一笑:“那就劳烦江柯飞你多等一天了。”
江柯飞望着我,眼中满是忧虑。
而我腹中的蛇胎自打下来后便一直躁动不安,此刻留得时间长了,竟让我感到小腹隐隐绞痛起来。
我的黑发被桃木剑轻轻挽着,却像被熔岩中某种神秘力量牵引,不住地想要垂向下方,让我感觉头重脚轻。
我下了决心,对闻人溯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就麻烦闻人溯送我回上面吧。”
“你刚才独自下来时,可没计划自己上去,对吧?”闻人溯的眼神深邃,声音低沉地问道,“如果我不在,你打算如何应对?”
我迎上闻人溯的目光,微微一笑:“但你不是来了吗?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每件事的发展,其实都是无数偶然交织的结果,稍有偏差,可能就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闻人溯没有再多言,只是紧紧搂着我,向上飞去。
江柯飞在下面,好像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低低地笑了起来。
飞到半空时,闻人溯突然停下了脚步,搂着我轻微一顿:“你本来是不是打算用明天的那个计划来镇压巨岩?但看到江柯飞还活着,你就改变了主意。”
“闻人溯真是聪明绝顶。”我笑着伸手环住闻人溯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吻了一下,“不过,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闻人溯的身体微微一僵,目光深邃地望着我:“那你就没想过,先来看看我吗?”
“我知道你一直关注着我,也知道我来了,你来了,就说明你了解我的计划。”我抬头,手指轻轻滑过闻人溯的脸庞,缓缓靠近他。
“闻人溯,夜色已深,我今晚无家可归,可不可以去你的后山寄居地暂住一晚?好久没去水潭了,还挺怀念那里的潭水。”
“你……”闻人溯的身体瞬间紧绷,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这可是你先提起来的。”
前往闻人溯的洞府,每次都会发生那些不言而喻的事情,而这一次,似乎更加令人期待。
我双手轻轻捧起闻人溯的脸庞,缓缓靠近,这次终于找对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