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8年6月。
季节:夏天。
林森木今年23岁,他领了大学毕业证书,独自背着旅行包,来了一次有计划性的旅行。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
听着蓝牙耳机里的这首歌,林森木的身影出现在西子湖畔。
他独行迈上没有残雪的断桥,随后买了一张船票,悠悠晃晃跟着同船游客来到湖心岛。
耳里的歌声循环播放:“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天……”
在一元钱币处二次打卡,林森木坐船离岛。
接下来去看了岳王爷的庙、苏东坡的堤、雷锋塔等等。
最后,他来到了单桥家苑1602室,瞧着灰尘满地的屋子,嘲讽道:“前妻啊前妻,你还真是走得坚决,连老丈人和丈母娘都搬走了……书店都关了。”
“哐当。”
林森木用钥匙锁好‘外家’的门,背着旅行包踏上了去沪渎的路程。
这一站,依旧是他和那位前妻有过回忆的地方。
d字开头的动车,不少人习惯用‘高铁’统称。
这个季节旅行的‘高中’和‘大学’毕业生特别多,来时的车厢就颇为热闹。
林森木心情只想安宁,因此购买的高级动卧车票。
高级动卧和当年的高级软卧差不多,除却没有单独卫生间,就是一侧安置上下铺的床,床对面则是双人沙发。
“滋啦~~”
林森木拉开车门的瞬间,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眼眸。
那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她秀丽的黑发撒落削肩,穿着高级感十足的黑色西服,足下是一双黑色细高跟。
“我坐这里。”
林森木回过神来,窘态的指了指自己的下铺。
季莺歌坐在沙发内,仰脸怔怔的望着他,喃喃道:“是你吗?”
“是啊。”
林森木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季莺歌,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了,林森木……”
季莺歌久久凝视眼前梦寐不忘的人,轻声絮语:“我们一千零四十八天……没见了。”
“……”
不是。
你记这么清楚作甚?
林森木有点不知所措,于是决定什么也不说,默默地坐向属于自己的下铺。
季莺歌收回视线,她纤细的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素手敲键盘打字,似在工作的样子。
林森木往床上一躺,准备切换一首新歌。
然而,瞧着在听的《好久不见》,嘴角勾起一抹荒诞,‘和那个人好久不见,和这个人好久不见。’
“你去哪?”
清冷的女声,在狭小的空间回响。
林森木怔了怔,看到季莺歌没在打电话,于是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季莺歌轻声‘嗯’了。
“沪渎。”
林森木告知。
“去干嘛?”
季莺歌又问。
林森木未答,有些事不太想说。
季莺歌也就没有再问,她装模作样的工作,实际上心思不知飘去了何处。
笔记本屏幕内,所拼的文字全是‘怎么办?我怎么突然就遇见了他?’
‘我刚才也太丢脸了,干嘛要告诉他……我们具体没见了多少天?’
‘季莺歌啊季莺歌,先前你说那话的样子,肯定超蠢!’
‘你已经放下他了,他也已经结婚了……不对,他手上???’
季莺歌偷偷地观察林森木,实在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没戴戒指?”
林森木抬起左手看了看,瞧着空无一物指节,自嘲的回答:“你说婚戒?我离婚了。”
“啊?离婚?”
季莺歌大吃一惊,犹曾记得那天,去林森木的家做客,从林母口中得知他即将结婚。
后来,乔沐白请假从沪渎飞往星城喝喜酒,更证实了这个消息的准确度。
可算算时间,林森木和姜鸢新婚未满岁年,怎么会离了啊?
“盒饭盒饭,二十五块钱三个菜,有没有需要的乘客?”
行驶的动车上,时间来到了中午一点,年轻的女服务生推着餐车,穿梭在一列列车厢内吆喝。
林森木起身拉门,瞧着餐车内的套饭,‘宫保鸡丁’、‘红烧狮子头’、‘回锅肉’。
他给自己买了一份回锅肉,又要了一份红烧狮子头。
“吃饭了。”
林森木把套饭放在餐桌上,接着打开自己的回锅肉,沉默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