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不大。”
拂鸢嫌他啰嗦,迅速钻进了车后座,然后没骨头似往柔软宽敞的座椅上一倒。
嗯,舒服了。
拂鸢很爱躺着,所以裴忱的车大部分都改装过,后座延伸加宽,比普通的座椅要宽上一半,类似一个沙发床,足够她在上面翻身打滚了。
车子平稳地往市区方向开去。
雨水滴滴答答下个不停,车内没有放音乐,只有雨刮器不时在玻璃窗上刮蹭的声音。
原本拂鸢今天是要一个人过去的,但想着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呢,她可能会收不住手,于是深更半夜的给裴忱打了通电话。
他是个夜猫子,这个点自然没睡。
拂鸢也不废话,直接说事:“明天和我一起去趟市区,可能要打架。”
“打架?可以。”说起裴忱的强项,他可就精神了,当即一口应下。
…… ……
车内静悄悄一片,裴忱以为她睡着了,突然听到她懒洋洋地开口:“你前几天回裴家了?”
“嗯。”裴忱说,“回去膈应膈应那父子俩。”
不是总跟他打什么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亲情牌吗,那他就成全他们好了。
裴忱上次已经想通了,既然他不痛快,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拂鸢听了颇为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这才对嘛,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她问了这么一句就没下文了,裴忱便主动接过了话茬:“你这次接了什么任务?”
“什么都没接,就是去看倾倾。”拂鸢坐直身体,嗓音颇为神秘的压低了,“不过我带了个宝贝,可能会遇到拦路打劫的匪徒。”
裴忱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什么宝贝?”
“让很多人送了命的宝贝。”拂鸢笑眯眯,表情颇有几分不怀好意,“想看吗?”
“那还是算了。”明显不想给他看的样子。
裴忱的好奇心很理智,不该好奇的他从不过问。
炫酷的蓝色超跑一路疾驰,畅通无阻,不断超越前方的车辆,将其远远甩在了后面。
裴忱看了看导航的位置,还有十几分钟就到目的地了,全程什么事也没发生。
看来还是拂鸢太小心了。
不过。
他瞄了一眼后座气定神闲靠在那里假寐的人。
她这反应看起来可不像是带了个随时会被人打劫的宝贝,倒像是出游。
说来奇怪,拂鸢莫名消失了一个月,回来不过是换了个头发而已,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熟悉的人。
但裴忱总感觉她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似乎……气场更强了。
对,就是气场。
她不说话坐在那里时,身上居然隐隐透露股不可侵犯的威仪来。
裴忱顿时有一种自己变成了女王专属司机的即视感。
“……”
他这脑子怎么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正在他把脑子里的废料甩出去时,车身突然毫无预兆地颠簸了一下,有极细微的两声闷响传入耳中,拂鸢顿时睁开了眼睛。
“来了。”她说。
裴忱还在疑惑刚才的突发状况:“什么?”
拂鸢:“你要打的架来了。”
话音刚落,跑车的速度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了下来,而后彻底抛锚。
“草。”裴忱冷着脸低咒一声,“我踏马才改装好的车!”
车坏在路中间,后面的车一辆接一辆地飞速掠过,只有中间这条车道,以蓝色布加迪为中心,前后都被好几辆看不清车牌号的车堵死。
跟在后面的那些车远远就看出了不对劲,纷纷变道迅速从左右两边驶离。
还有好事者降下车窗在录像。
这一看就是豪门寻仇啊,被堵的那辆布加迪是限量版,少说要一千多个达不溜,还有堵着布加迪的那几辆,虽然车牌号都挡了,但全都是能叫出牌子的豪车。
敌不动我不动。
虽然车坏了,但裴忱并没有打算下车检查,估计那伙人都等着他露头呢,然后一秒把他打成筛子。
他不下车,对方自然也没办法,职业原因,他所有的车都是做的防弹防爆,防御能力一流。
雨刮器再次将玻璃窗上的水雾刮去,裴忱便和前方两米距离左右那辆车驾驶位上的男人对上了。
那人手中摩挲着一把枪,随后猛地降下窗户,对准裴忱的脑袋便扣动了扳机。
有路过的车辆看到了这一幕,里面的人顿时惊呼出声,车速快得没了影儿。
子弹打在布加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