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商之季,十七之日。
萧成睿白衣若雪,身骑黑马,立于长歌城下,身后是由迟国禁军整编的萧旗军。
长歌城上,是十三位余主,以及,被向厌抱着坐在城墙上看戏的萧知行。
如此壮观的场景,可不是什么“八仙过海”这样简单的词汇可以形容的!
百丈开外,尉迟彻身着银色盔甲,手执画戟,胯骑白马,英姿飒爽,威风凛凛,谁人看了都得说一句意气风发!
在他身旁,跟着九头毛色雪白、威武雄壮的巨狼,看起来野性十足,霸气侧漏!每一头狼身上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即便远远看着,也觉汗毛倒竖,惊恐万状!
帝王御驾亲征,意欲横扫天下!
尉迟彻身后,是迟国浩浩荡荡的百万大军。他们军容整齐,旗帜飘扬,士气高昂,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威压。
行进间,整片天地都因之颤栗。
尘沙飞扬,乌乌泱泱!
铁骑踏响,震耳欲聋!
萧成睿手执萧字军旗,眼角微红,满脸笑意地看着百丈开外的帝王。手臂一挥,长旗飘扬,正当各方势力以为一场大战迫在眉睫之时,异变突生!
“停!”
“踏踏踏——”
那人英姿焕发,八面威风,一拽缰绳,一举右手,止住万千大军。
万籁俱寂间,几只白狼焦躁地刨着地面,双耳后拢,从喉咙间发出声声低吟,仿佛在看什么猎物。
尉迟彻嫌弃地瞥了一眼这群没出息的白狼,轻轻吹了声口哨,示意它们稍安勿躁,不要捣乱。
群狼听懂命令,只得委屈巴巴地“嗷”了一嗓子,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萧成睿,小模样别提多委屈。
“驾——”
尉迟彻轻轻拽了一下马绳,马儿得令,驮着主人慢悠悠地朝着对面走。
一步一步,慢悠悠地,一点儿也不急,仿佛散步一般。
这慢吞吞的一幕,可急坏了藏在暗处看戏的各方暗探,打啊!
打起来啊!
快开战啊!
怎么的滴?
都兵临城下了,还来个先礼后兵,讲讲武德啊?
不是吧不是吧?
尉迟彻陛下你莫不是离了冰天雪地脑子坏了?
你凑过去干嘛!
挨揍吗?
也不看看对面那群畜生是什么来路!
咋滴?!
你还打算一人撂翻赌神,再干掉十二位余主?
可惜了这尉迟陛下,是个傻子。
……
正当众人为尉迟陛下的失败扼腕叹息时,他们担心的主角儿尉迟彻已然到了萧成睿一丈开外。
“嘶!”
除了知情者,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要开打了吗?
真是期待啊!
嗦嘎!!!
“踏踏咔咔——”
马蹄声止,然后便是铁甲碰撞之声。
要打起来了吗?
看来好戏已开腔!
只见那——
只见那尉迟彻翻身下马,双膝跪地,扶手行礼,道一句:“徒儿尉迟彻,拜见师父!”
“徒儿不负师命,于三月期内,兵临长歌!”
“弟子身后百万大军,供师父差遣!”
“徒儿,亦听师父调遣!”
话语刚落,握着画戟的尉迟彻便叩首一拜,态度恭敬无比。
萧成睿无奈摇头,傻徒弟,大庭广众之下,跪什么?
帝王威仪还要不要的?虽然心中腹诽,但他还是翻身下马,亲自把自家狼崽子扶起来,同时敲了敲他的脑门。
“笨!”
“师父教训的是!”尉迟彻挨了一个脑瓜崩,疼得捂着脑袋,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面前外强中干的美人师父,责怪一句,“瘦了,身体还变差了……”
“没事——上马!”
尉迟彻还在嘀嘀咕咕抱怨自家师父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弄成这样,正出神着,冷不丁被师父这句话说的有点愣。他跟着萧成睿就要坐上师父的黑马,却被对方一巴掌无情拍开。
“啊?不是上师父的嘛?”
“滚回去,你的!”
尉迟彻微微噘嘴,用白狼同款的委屈巴巴表情翻身上了自己的白马,他用幽怨可怜的表情看着不远处的师父,仿佛在控诉他的无情。
“哼——”
萧成睿愉悦地轻哼一声,低声问,“你的兵,任我调遣?”
“自然!还有我!”
“凋,十万精兵,驻守长歌!”
“封,胡奉,为征南大将军,率三十万大军,踏平周国,征服南蛮!”
“封,宋玉,为征东大将军,率三十万大军,踏平韩国,征战南蛮!”
“封,吴曲时,为安夷将军;
封,无铭,为安远将军,随,征南大将军胡奉南下!”
“封,无涉,为广威将军!
封,陶成,为广武将军,随,征东大将军宋玉东往!”
“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