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上皇帝大发雷霆,罚太子闭门思过,这一举动引得朝堂上下人心惶惶,不知皇帝此举是什么意思。
然而不等他们思忖个所以然,宫中突然传出消息。
陛下回宫途中遇刺,情况未明。
这个消息来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朝臣们纷纷惊愕不已,有些反应迅速的,当即派人前往查探究竟。
宫门外流言四起,明华殿却是死一般的静寂。
乾元帝一踏进明华殿的门,立即发起了火,御案上的酒盏玉器被他挥袖一扫,噼里啪啦落了一地,殿中宫人齐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
内侍宫女不明所以,李全却是跟着乾元帝死门关走过一遭的。
若非他低头擦了下汗,那支破空而来的箭矢就要穿透他的脑袋,而非他身侧的金銮轿辇……这一箭却把陛下吓得不轻。
正殿外,负责天子安危的几位禁军统领和天子影卫已经到了,因着皇帝回城途中遇刺一事,皆惨白着脸在殿外跪了一排,等待皇帝降罪。
“滚进来!”
殿内传出天子暴喝声,众人俱是心头一颤,禁军统领和今日当值的影卫闻声而入,低头跪地听旨。
“给朕彻查今日行宫所有人,百官使臣,宫女内侍,一个都别放过!”
禁军统领刚要应声说是,乾元帝又挥袖摔了一个瓷盏,“当日宫中下毒的人朕还没找他算账,今日又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闹出这么大动静——”
“陛下息怒!”
禁军统领行大礼请罪,硬着头皮道:“陛下御驾亲临漓山的前一日,臣便命禁军便排查过行宫附近,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言下之意便是那几个蒙面刺客隐蔽在林子里,并非禁军负责的范围,非要问责,也该是负责暗中保护圣驾的天子影卫。
影卫首领闻言,也不推卸责任,跪伏在地上,“属下失职,请陛下降罪。”
乾元帝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挥袖斥道:“一群废物!平日里阿谀献媚一个比一个勤快,出了事一个个只会磕头请罪,朕养你们都是做什么用的!?”
“都给朕去查!查出来了再滚到朕面前请罪,查不出来,提头来见!”
二人忙不迭应诺,乾元帝抬手按了按眉心,一抬头,见两人还杵在原地不动,登时怒气上涌,“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这时外面有名影卫进来禀报,见状急忙说道:
“启禀陛下,那名拏手属下已派了人去追踪,其余人皆已伏诛,另属下抓住一活口,现已移交在诏狱,等侯陛下发落。”
皇帝闻言脸色稍霁,默了默,抬手吩咐,“务必严刑逼供,朕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谋害朕!”
“臣,遵旨。”
禁军统领拱手告退,随后,天子影卫领命退下。
殿门一关,李全觑了觑御座上的帝王,轻手轻脚起身,吩咐几个内侍清扫地上的碎瓷器,乾元帝默了片刻,挥了挥手命所有人退下。
李全低着头出去,正犹豫是否要给太子报信,就听身后皇帝唤他,“李全——”
李全立刻躬身回头,“陛下有何吩咐?”
“朕今日遇刺,身负重伤,你去传御医过来,给朕诊治!”
李全一愣,抬头觑见乾元帝阴郁的脸,心里咯噔一声,忙道了声“遵命”便退下了。
皇帝重伤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到了宣王府,正巧皇后也听闻了此事,差人传萧启进宫。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陛下怎会遇刺?”
皇后久居深宫,数月未见皇帝一面,消息自不比外面灵通。
萧启挥手屏退左右,扶她坐下,将外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包括皇帝今日在宴会上大发雷霆,皇后拧眉不解,“陛下一向器重太子,怎会——”
“近来太子在朝堂上革新旧法,停职查办了好几个老臣,父皇早就不满太子了,只是碍着朝中局势不得不忍耐,今日太子公然抗旨不遵,父皇盛怒之下责令太子闭门思过——这是明着在给我们机会啊。”
皇后听得一脸茫然,不明白这事儿与陛下遇刺一事有何关联。
萧启上前几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蠢货!”皇后“噌”地起身,扬起手一巴掌甩过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萧启脸被打得歪到一边,回过神,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母后,您该不会佛堂住久了,便把自个儿当菩萨了罢?嗯?颂经礼佛?与世无争?父皇可曾过来看过您一眼?”
这话一出,对面的女人脸色微微泛白,皇后闭上眼牙关打颤,“你……你就不能让本宫过上几天安生日子?陛下……他终究是你的父皇。”
萧启嗤之以鼻,冷笑一声,“这宫里的女人有几个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