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望着渐渐远去的鬣狗,心中涌起一丝无奈。
刚才与鬣狗那简短的交流,让他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复杂。
他缓缓转身,朝着大表哥的车走去。
当他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时,看到大表哥正一脸严肃地挂断了和乌参谋长的通讯。
大表哥转过头来看着张行,语气沉重地说道:
“乌参谋长已经了解了这里的状况,并且已经采取了紧急措施。他正在向周边的青州和徐州分局调配行动大队的人员前来支援。但是由于距离较远,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青州和徐州分局的人至少也需要两到三个小时才能到达我们这里。这段时间里,我们必须保持警惕,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张行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懊悔,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其实早在猜到邱开山意图调走西南分局主要行动力量的时候,就应该把这里的事情汇报给乌恩泉参谋长了,如果那时请求乌恩泉参谋长从青州和徐州调遣人员过来支援的话,现在两个分局的人也应该快到西南省了。
张行和大表哥,都属于那种办案不拘一格的人员,像是给上级汇报情况这样的一类事情,以前本就干得少,再加上这次的事情过于集中,导致两人都没想到请求支援的问题上。
大表哥似乎也有同感,有些自责的道:
“刚刚乌参谋长在无线端的口气很不好,痛骂了我几句,说我为什么不早点汇报这一情况,我也确实该骂,以前在雄鹰小队的时候,汇报的工作干的很少,基本上都是老四干。”
张行叹了口气,目光坚定的道:
“事已至此,大表哥你也不用自责,这件事我也负有责任,不过从眼前的局面来看,事情还没有那么坏,如果青州和徐州两地的分局行动人员早一步赶到西南省,许宗申和江宇或许就会提前嗅到危机,届时他们有可能会放弃这次攻坚西南分局的计划。”
“眼下没有援兵进入西南分局的迹象,会让许宗申和江宇更加坚定攻坚西南分局的计划,这对我们来说,是一次面对面的挑战,但同样也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够将许宗申和江宇拖住一段时间,再等青州徐州两地的援兵过来两面夹击,许宗申和江宇及其rass组织的党羽就很难逃出包围圈了。”
大表哥听张行这么一解释,顿时眼睛一亮,笑了笑道:
“行啊老弟,你这么一说,咱们非但没过,反倒是有功了?”
张行无奈摇了摇头:
“最多也是功过相抵,不过关键就看我们能不能拖住许宗申和江宇了,大表哥,加快速度吧,尽量早一些赶到西南分局。”
大表哥没有丝毫迟疑,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快速朝着西南分局方向驶去。
车上,大表哥一边专注地开着车,一边语气中又带着疑虑的问道:“对了,空气老弟,你说鬣狗刚才那些话,靠谱吗?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他毕竟是邱开山的人,万一……”
张行可以断定鬣狗没有撒谎,而且他刚才愿意配合,也不是演出来的,一来鬣狗没有这么精湛的演技,二来,张行早就用变异双眼确认过,他的头顶上并无红点,这就说明他不是间谍,他并没有背叛国安。
不过张行也无法用自己通过变异双眼获得的结论来向大表哥解释,于是只好换了一种方式,解释道:
“大表哥,你看,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以及鬣狗的行为表现来推断,他说的话有很大的可信度。”
“首先,在川潼码头时,我就仔细观察过他的微表情和一些小动作。当邱开山下达一些指令时,他的眼神中会闪过一丝犹豫和纠结,这不是一个心怀不轨之人会有的表现。一个已经背叛组织的人,在执行任务或者面对上级指令时,往往会表现得很镇定或者很急切地去完成那些有利于敌方的任务,而不会出现这种纠结。”
说到这里,张行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次,再从他今天跟踪我们却又如此轻易被我们发现这一点来看。如果他是真心与邱开山同流合污,并且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行动大队组长,他的跟踪技术不会如此轻易地被我们识破。他在跟踪过程中的一些举动,更像是内心矛盾挣扎下的产物。比如在山路上,他的车有时候会刻意与我们拉开一段距离,这不是一个专业跟踪者会犯的错误,除非他内心并不想真正完成跟踪任务,但又迫于邱开山的压力不得不做。”
“最后一点,从他被我们发现后的反应来看,他没有丝毫反抗,并且很快就流露出愧疚的神情。如果他是叛徒,他大可以编造一些谎言或者想办法逃脱,然后向邱开山通风报信,但他没有这么做。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愿意配合我们,这一系列的行为都表明他的内心还是向着组织的,他的话是可信的。”
大表哥听着张行的分析,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随后微微点头,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